因為戲影提前上了她的戲本子,溫梨沒法,隻得見機行事提前引發黴米一事……
就在一刻鐘前,溫梨帶着馬颍跑到陳員外家主動暴雷,于是有了現在這一幕。
而她旁邊這個天真無邪的二哥,從頭到尾都是一臉懵的狀态……
溫梨指了指妄圖擠進溫梨傘下,但一直被溫梨用手肘撞出去的馬颍,道:“因為她突然之間醒悟,想金盆洗手,所以主動找到我,想讓我陪她一起自首。”
溫二皺皺眉,眉眼染上疑惑:“真的是這樣嗎……”
“嘶——”溫梨轉頭輕喝一句:“這傘又不大,雨也不大,你不撐着傘也淋不死吧!”
馬颍:”……”
馬颍擡手抹抹臉上的水霧,終于安分了下來,往溫梨身後退了退。
前頭激烈的戰況仍在繼續。
“連賣給員外家的米都摻了黴米,給我們這些普通百姓賣的米那還敢想!這遭了黑心的米行,還我們個公道來!”
“對!不帶這樣欺負人的!必須退錢!”
“什麼?!中毒?可我們家一年到頭就往你家買米呢!今日非得給你店砸了不可!”
米行掌櫃眉頭一皺,心道一聲大事不妙
本事來看八卦的百姓本想看個熱鬧,不想這事竟還關乎自己,衆人哪還受得住,登時什麼理智沒了,紛紛往前擠去要争個說法。
“不是的!”掌櫃的被急的臉紅脖子粗,“大家冷靜,我們米行絕沒有賣黴米,這當中定是有誤會啊……大家都說了都吃了我家的黴米了,那除了陳員外,可還有哪家吃了米身子有所不适的?”
這話一出口,人群的呼喊有一瞬間的凝滞。
确實……雖說陳員外家自稱吃到了永慶米行的黴米,但确實自己家裡吃着是沒問題的……
“那按你說我們冤枉了你,那你何必心虛關門,讓大家夥光明正大進去檢查檢查你的米庫啊!看看裡面到底藏沒藏黴米!”
後頭不知誰喊了這樣一句話。
人群再次沸騰起來,甚至有比之前更甚的趨勢。
“對啊,心裡沒鬼關門做什麼!”
“開門,讓我們進去檢查一番!”
……
而人群外,溫二詫異地看着自己的妹妹。
而剛剛引起剛剛人群再次騷動的罪魁禍首溫梨則是聳着肩吐了吐舌頭。
溫二:“……”
忽而在這時,地面傳來陣陣馬蹄聲。
溫梨眉眼一動,擡頭一看,就見司鳳踏馬而來。
他今日不是鄉野打扮了,換了身貴氣的長袍,臉上依舊帶着銀制面具,點點雨水滴落在上頭,駕着白馬而來,整個人說不出的高貴氣質。
在場的男子幾乎是一瞬間,皆被吸引住了目光。
連溫梨的怔了幾息。
待她反應過來時,司鳳已翻身下馬,來到她跟前。
溫二及馬颍皆是目瞪口呆地看着來到跟前的女人。
溫二驚訝大約是從未見過如此風姿綽約的女人,而馬颍的目瞪口呆則完全是被吓的。
!!!
這是那天要砍她手的那個女人!
馬颍顫抖着抓着溫梨的手往她背後躲,一個字也不敢多說。
溫梨:“……”
司鳳沒理會腿抖成篩子的馬颍,隻眼神淡漠的盯着溫梨,像在質問她如今的狀況。
溫梨想到還被她藏着的易鏡疏,忽然浮起了一絲心虛,她微微避開司鳳的眼神,輕聲說道:“事已至此,計劃最重要啊貴人……”
司鳳:“……”
“你們真是好大的膽子,竟敢當衆鬧事!還不快讓開!”
人群外忽然又響起一個稍顯暴躁的聲音。
溫梨一怔,一夥人齊齊向後看去。
隻見一駕馬車以一種不慢的速度飛快的往這邊趕來,這是駕玄色馬車,上頭刻着個大大的杜字,讓人一眼看出這是杜家的馬車。
而剛剛那道聲音的主人則應是杜金身旁的侍衛。
溫梨挑挑眉。
“速度倒挺快啊。”
米行此時被人群裡三層外三層地包圍着,杜家的馬車隻得穩穩停在人群外頭。
車簾打開,裡頭走下臉已紅成猴子屁股的杜金來。
溫梨一瞬間睜大了眼,訝異道:“這是什麼情況?”
然而在場唯一知道真相的司鳳并沒有搭理溫梨的疑問,隻站在一邊雙手抱臂,一副看戲模樣。
杜金被人醉醺醺的扶下馬車,看着這一大夥人,酒都被氣醒了三分。
“好一群刁民!來人!都給我拿下,送到官府去!”
人群風向瞬間變化,百姓紛紛對準杜金。
“好一個地頭龍,平日裡在縣裡作威作福也就罷了,這次竟還賣黴米,你這是謀财害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