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容嚴肅的那人開口:“既然隊長都來了,你有什麼話就直說吧。”
與君放下手中的酒杯,懶洋洋的靠在身後的沙發上。
“風頭都被你出盡了,你是爽了,憑什麼你一個治療位打指揮!”
“你什麼意思?”
與君盡量讓自己平複下來。
“其實你打的沒什麼問題,但是我還是覺得治療位不适合我們。”
“如果你打攻擊位,或者我們戰隊全都是攻擊位的話,好多次根本不用打的那麼費勁,完全可以硬剛。”
他知道與君為什麼這麼想,遊戲内會刷新回血道具,也會有補給站,所以很多人并不看重治療,但他并不想換。
“治療位根本沒有用,大家其實心裡都有點想法的吧?”
說着還看向井辰,問:“你說對吧?”
井辰道:“我覺得也是,我們不太需要治療,沒什麼用啊。”
“……”
“而且你拿個治療指揮,風頭都出盡了,也差不多了吧,換了也沒什麼。”
楚将和眉頭緊蹙,站直身體:“誰說我們不喜歡治療?我很喜歡。”
“不是,楚将和,你先閉嘴,就問death,你看我們的隊名都是outside hitter對吧,你換成攻擊位多好。”
他再次擡眸。
一直以為這個戰隊名是每個人都可以是主攻手的意思,沒想到是這個意思,人家根本沒想要他這個治療位。
至于指揮……
如果他們在賽場上出了什麼差錯或者失誤,那就可以推脫是隊長的指揮問題,所以與君才輕易讓他做隊長。
與君在賽場上可以有恃無恐的各種失誤。
到現在他還有什麼想不明白的。
與君再次開口。
“雖然我們不想要個治療占位置,但你指揮的還不錯,如果你換成攻擊位的話我們可以繼續跟你做隊友。”
“你也知道沒有戰隊或者是中途離隊是不能繼續參加比賽的吧?哪怕是隊長也不行。”
“而且後面投遞報名帖的時候我們都在場,我已經把密碼改了。”
這是在威脅他了,事到如今他沒什麼好說的了。
人家從一開始就在算計。
楚将和握緊拳頭,不滿的盯着與君。
沉默了很久,丘寒終于開口說:“不用了,我不會換的。”
“我自認為為了戰隊盡心竭力,為了赢,我可以忍耐你的一些失誤,但沒想到你是這麼想的。”
與君再次看向井辰。
對後者使了個眼色說道:“既然你不換的話,那我們隻好換隊友喽。”
這次不等楚将和說話,一直吊兒郎當的LAN先開口了,說道換隊友他語氣都嚴肅起來。
“你什麼意思?我們可沒同意換隊友!”
“擾和井辰同意了啊,憑什麼一直讓我們送死?!風頭都是你們出!觀衆永遠都隻會看着你們!看着他!”
最後一句他加重語氣,用手指向丘寒。
丘寒環視與君提到的幾人,被他看的人在觸及他的目光後紛紛低頭。
他仿佛洩了氣一般垂下眼眸。
“好,既然你們都是這麼想我的,我走,你們換一個隊友吧。”
說完這句話頭也不回的離開包間。
楚将和不可置信的看着他離開的方向,上前揪住與君的衣領,憤怒的給了他一拳。
兩邊的人上去拉架,包間頓時亂作一團。
“楚将和!”LAN大叫了一聲上去拉人
離開酒吧的丘寒跑到旁邊的小巷子裡。
有些難過的靠着牆,擡頭看天努力讓自己的眼淚不掉下來。
他蹲下來抱住自己。
前面傳來一道聲音:“走嗎?”
是尚白。
他擡眸看去,說:“嗯。”
尚白把他帶回家,一回去他就把自己關進房間裡,一句話都沒說。
尚白在外面等了很久,外賣員都來了幾次,他終于還是忍不住敲了敲門。
“丘寒,我買了酒,來喝吧。”
裡面的人把門打開,臉上沒什麼表情,看不出什麼問題。
他才剛赢了比賽,他是冠軍。
他臉上挂着一個極其牽強的笑,安慰尚白,說:“我沒事的。”
尚白提着一箱子啤酒進了他的房間,打開一瓶遞給他。
丘寒接過去,呆呆的看了很久,仰頭喝下去一口。
隻覺得嗓子裡堵得慌,酒劃過的時候很疼。
他仰頭把一整瓶都喝下去,又拿起第二瓶,第三瓶……
尚白就陪着他一起喝。
到最後箱子裡的酒都要被兩人喝光了,他倒了倒已經空了的瓶子,發現沒有了。
“沒有了……”
“沒有了……”
尚白摸着他的臉,把頭發整理好。
“沒有就不喝了,好不好?”
“不好……”
他跪地趴在尚白的膝蓋上,頭腦不清醒的哭出來,聲音裡滿是委屈。
“小白……我難過……”
尚白捏住他的下巴,用手指拭去唇邊的酒漬。
“以後别再為了這種人這麼糟蹋自己了。”
他把他抱在懷裡輕拍,順了順毛。
“沒事的,哭出來就好了。”
他把臉貼在他的腿上,秋秋叫着到他身邊蹭了蹭。
尚白一遍遍的幫他擦去眼淚,到最後褲子都被浸濕了。
“唉……”
“等你清醒過來,希望還能記得這些。”
他等到床上的人睡熟過去才去客廳打了個電話。
他一隻手揣進褲兜裡,眼睛盯着窗外。
對面接起來後他隻說了一句。
“省賽的參賽信息我來填吧。”
與君他們因為打架被警察帶走拘留了幾天,寫完檢讨才放出來。
丘寒這幾天都有些心不在焉,蔫巴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