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國網球大賽于8月17日正式拉開帷幕,大賽共為四日。
今日的會場除了參加第一輪複活賽的隊伍,還多了幾位穿白大褂的醫生,以及十多位帶着紅十字袖臂的志願者。
會場東南方向設立醫療點,而在臨近室内場館處,還搭建了一間醫療室。十二通道心電圖機、除顫器、心電監護儀、呼吸機等等醫療設備一應俱全。
不愧是全國級别的比賽,就連醫療團隊都這麼專業。
而就在此時,身處醫療室的白無水,正百無聊賴翻看比賽場次。
今天是第一輪複活賽,立海大以關東大賽亞軍的成績晉級全國大賽,明天才正式比賽。
所以那群人剛參加完開幕式,便又回校訓練了。
虧白無水還想給他一個驚喜呢。
她今天之所以在這,還得從前天的例會說起——
她和墨蘭謙下午飛大阪出差,上午還參加了院長組織的會議。議程主要分兩點,第一個是疑難案例探讨,第二是墨蘭謙的工作交接以及對他這幾月的感謝。
當時的場面挺煽情,不少醫院的教授主任都握着墨蘭謙的手擠出了幾滴眼淚,希望能打動他,讓他在醫院多留些時日,多處理些棘手的病例。
但哭也沒用,這不是他們能決定的,墨蘭謙和白無水手上還有一個重中之重的任務。忙完這幾日,他們就得回WMO總部啃下幸村精市這全球首例成功的學術論文和研究。
會議開了三小時,但散會之際,院長接到了一則通知。
他問在場有資曆的醫生們,“福田醫生下樓梯摔跤骨折了,但他是本次全國網球大賽的醫療隊領隊,比賽後天開幕,情況緊急,你們誰能幫忙頂一下崗?”
全國大賽醫療隊領隊?
這份工作既輕松也麻煩。除了關注球場上運動員的情況,會場内的所有人,甚至周邊的路人,都是需要他們保障生命健康的群體。
平安無事自然是萬幸,可若突發意外,沒有一個經驗豐富的醫生震場處理各種随機病症,那絕對是醫護人員的失職。
他們也不是不想去,但這是緊急工作,所以才需斟酌。
他們每個人身上的任務量都很滿,就連福田去擔任醫療隊領隊,也是醫院經過工作分配協調,才能把他派出去。
但似乎,輪不上他們來頭疼。
院長話音剛落,便有個人把手舉得高高的,“我可以!”
衆人齊刷刷看過去,霎時瞪大眼:“小白?!”
墨蘭醫生都要走了,你還湊什麼熱鬧?
他們的目光又不約而同看向墨蘭謙。
墨蘭謙的表情看不透,鏡片一直在反光:“……”
白無水輕咳了一聲,‘喂,給個面子。’
幾秒後,墨蘭謙扶了扶眼鏡,似氣笑又似無奈道:“你去吧。”
可就算應允了她這份差事,她下午和第二日依然要跟着墨蘭謙去大阪和京都。
而昨天從京都回到東京,已是晚上十點。
所以,她雖是全國大賽醫療隊替補領隊,卻隻能今早臨出發前,才有空在醫療隊全員會議上露臉。不過岡本醫生是資深的賽事醫療隊副領隊,早就完成給各小組培訓以及安排任務的工作。
第一天雖是複活賽,但人流量也不少。
尤其是某個球場傳來的啦啦隊聲響,幾乎把天給掀翻,“冰帝!冰帝!”
比賽果然容易調動人的積極性和熱情,趁着首日的醫療工作不繁重,年輕的志願者也跟着裡三層外三層地湊熱鬧。
日落之際,帶隊返院的白無水掐着某人訓練結束的時間,撥通他的電話。
幸村精市正和真田弦一郎、柳蓮二從學校走出來,一見是她來電,嘴角已是帶着笑,“今天這麼早就有空了?”
幸村精市這兩日還真沒主動給她打過電話。因為摸不準她忙完的時間,擔心貿然打給她,影響她的工作。
不過他一旦從訓練中閑下來,就會給她發短信。
沒有聊什麼瑣碎的日常,隻是刷存在感,提醒她:“記得想我。”
白無水沒回複過。
因為她能看見短信的時候,就意味着不忙了,可以直接給他打電話。
他們的第一通電話有點蠢。
剛接通的時候,兩個人都有話要說,但剛開口,又都在搶話。于是互相謙讓的兩人便同時閉嘴,想聽對方先說。
隔着電話,半秒的沉默都顯得格外漫長,也不知什麼戳中了笑點,竟還不約而同笑出聲。
雖然不知緣由,但就這麼你笑一下,我笑一下,沒營養地持續了幾分鐘。
白無水也打不了太久電話,她受邀參加術後宴會,“有空再聊。”
挂斷電話後,幸村精市悉心地照顧他的‘愛寵’。是她在西尼亞給他送的雛菊花。雖然全散入了海裡,但他恰好撈上了一朵最完美的。
不過雖然有了新歡,他也沒冷落伴他走過漫長疾病的矢車菊。
白無水的第二通電話是昨晚八點。
大概有了前車之鑒,接通後她先分享起自己的行程,“待會去沖繩,我19号晚上回東京。”
随即又關心道:“對了,明天就是全國大賽開幕式,準備好了嗎?”
他一直都在為這一天準備着,而臨到跟前,心中難免浮起諸多感慨:“嗯,有點激動。”
這一通電話依然沒聊多久,因為她收拾好東西前往機場飛沖繩。
不過挂斷時,聲音有幾分雀躍,“明……大大後天見!”
大大後天,還有三天才能見面。
幸村精市收起手機,繼續給花澆水。
第三通電話,便是此時的六點多。
真田弦一郎和柳蓮二微妙地交換了下眼神,默契先行一步。
電話那頭的人是誰,百分百是那個人。
他回來後便多了一個新習慣,前一秒還在訓練場上不苟言笑,下一秒拿起手機就笑吟吟地發短信。而面對衆人驚詫,他也不藏着噎着,“她最近比較忙,等20号見面,我正式向大家介紹。”
20号……這不是全國決賽的日期嗎?
在這麼特殊的一天才能見面,那位神秘對象,到底是何方神聖?
衆人好奇得睡不着,根本等不到20号那天才揭曉謎題。
為此,他們還背着幸村部長偷偷開會。但他們做了N個排除法,想破腦袋都沒猜出是誰。
不過唯一的線索就是,這個人肯定不是日常範圍之内能接觸的角色。
可這更無疑是大海撈針。
被好奇心釣得格外惱火之時,切原赤也倒也自暴自棄地接近了真實答案,“不會是白醫生吧?!”
他們不熟,但是印象很深刻的人,大概也就那位年輕的醫生了。
隻不過……那位醫生不是男性嗎?!
于是,切原赤也由于造謠诽謗部長的性取向,被各位學長輪番‘寵愛’了一頓。
可衆人仔細一琢磨,也覺得不是不可能。
當然,他們不是指幸村部長和大他好多歲的‘男’醫生談戀愛,而是猜測,醫生應該有個十來歲的妹妹。
幸運的是,這個謎題沒吊着他們太久。
昨日傍晚下訓後,他們撺掇着幸村部長請吃蛋糕時,在他錢包裡發現了一張照片!
是幸村部長和一位漂亮長發少女的合照。
而不出所料地,少女長得和白醫生極其相似,但她笑容燦爛,看起來比她嚴肅犀利的哥哥好打交道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