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姝這才安下心來,也覺得自己有些神經質,語氣放緩了些道:“你不要嫌我多事,但既然我是你媽,有些話别人不說我也得說。”
“你的那位孟先生,就算你不跟我說他的身份,但我也長了眼睛,知道他不是一般人。但是壽檀,這一個京市裡住了百樣人,不是任何人隻要生活在一片天空下就是一個世界的。”
“你那個前男友,趙梧,不過是個小老闆就不安分。更何況是孟漁他們那樣的人,壽檀,你是我的女兒,我不會騙你的。”李姝歎了口氣,“有些跤,一輩子跌一次就夠了。”
“孟漁他不是那樣的人。”
“他不是,那他的家庭呢?結婚是兩個家庭的事啊。”
“他跟我說過是認真跟我在一起的。我相信他。”
“你......”李姝見她這幅死性不改的模樣就來氣,但礙于在外面,忍了又忍才壓低了聲音道:“你現在為他暈了頭,我随便你。但我就告訴你一句話,無論如何别鬧出孩子來。不然,你就算嫁給他,也一輩子别想在孟家擡起頭了。”
壽檀受不了李姝的話,也有些惱意:“誰說我一定要嫁給他了呢?你也不用怕我是因為他的身份地位跟他在一起亂了方寸,給你丢人。我跟他在一起,為的是他的心,還有我的心。”
“......随便你吧。”
話不投機半句多,這下兩個人都沒有胃口了。李姝撂下筷子:“我回去了。”
“我送你。”
“用不着,我還沒老到要你伺候我呢!”
母女倆不歡而散。壽檀見李姝真動了氣,自己心情也不好,難免心裡有些懊悔自己剛才氣性太大。她也不是小孩子了,知道李姝是刀子嘴豆腐心,話雖然說的不好聽但也是為她好,自己也不該說那樣的話來污蔑一個做母親的真心。
旋即心頭更是煩躁。壽檀隻默默跟在李姝身後,在她身後五百米之遠目送她進了樓這才黯然離開。
壽檀的心情亂極了,一時也不想很快回到别墅去。李姝的話像是一根刺紮在她的心口上,再一想起那天孟家家宴衆人對她的态度,壽檀的心直接化成被風吹散的花瓣,七零八落了。
她就這樣一個人在偌大的京市晃悠着閑逛,路過一家藥店。壽檀隻偏頭看了一眼就像是被燙到般趕忙移回目光往前走去。
然而,半分鐘後......
藥店櫃台前忽然閃現出帶上口罩的李壽檀,很不自在地左右看了看買下一根驗孕棒随後飛快地塞入自己的包裡。
因為買了驗孕棒,壽檀這下徹底有事幹了。看看表,也才八點一刻。她還有很充裕的時間在孟漁回家之前解開盤踞在自己心頭的疑惑。
......當然,一定會是虛驚一場的!
裝了驗孕棒的腋下包忽然沉的讓人擡不起手來,壽檀當即也不停留了立馬打車往城西奔去。
誰知道一下車,壽檀就發現一樓的落地窗裡似乎有光傳來。但這股光又太過幽微,不像是開了大燈的模樣,以至于壽檀都分不清到底是不是别家的燈火太亮倒影在了他們的房子裡了。
壽檀小心翼翼地開門,一聲“滴”音顯示家裡的确已經回來人了——門沒反鎖。然而開了門後屋内四下寂靜,漆黑一片。
“咳咳。”
屋裡還有一陣很濃郁的煙味。壽檀心頓時揪了起來——孟漁是從來不在家裡抽煙的。
......難道是工作上遇到了什麼很棘手的事?
壽檀的心愈發沉了幾分,因為孟漁從不肯将自己的脆弱示人,哪怕是在壽檀面前。他似乎更享受照顧她,而非依賴她。
如果真的是工作上的事害的他這樣,那一定是戳破了天的大壞事。
壽檀小心翼翼地在黑屋子裡慢慢走了走,等眼睛徹底适應了光線後這才看清從書房裡透出一絲微光來。
“孟漁?”
“你在嘛?”
壽檀小心翼翼地挪着小碎步走了過去,見無人回應,隻好撒起嬌來:“孟漁,到底是不是你啊,四周黑漆漆的......我害怕。”
依舊無人應答。
壽檀有些讪讪地閉了嘴,剛剛挪到門口還沒緩口氣就看到眼前書房的門忽然被人從裡面打開。
然而幽微的台燈光亮還沒落在壽檀的身上,她整個人都被籠罩在了她的身上。
“孟漁。”壽檀面露驚喜,“你回來的這麼早怎麼也不說一聲?诶呀,我早該回來的。我現在去準備食材,咱們......”
“先不急。”
“......告訴我,這是什麼。”
忽然,壽檀手腕一緊,是身後孟漁伸出手來牢牢扣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