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貓似的一團,背對着虞知鸢趴在寒潭邊,雪白的毛發濕漉漉的,長長的尾巴落在池子裡,有氣無力地拍打着池面。
虞知鸢眼睛一亮。
毛茸茸什麼的,她喜歡啊!
她也沒有立刻就對它下手,還記得先問一問系統:“這是靈獸不是妖獸吧?它是貓嗎?”
系統沒回應。
反倒是趴在寒潭邊的白團子微微轉過了頭,一雙琥珀色的眸子迷茫地看了看她,像是察覺到她沒有惡意,微微豎起的耳朵很快又耷拉下來。
虞知鸢這才看到,它的額頭上生了一道如火焰般的紋路,如同印記一樣,也是它全身上下唯一的黑色。
它動了動尾巴,有些吃力地“嗷嗚”一聲,而後像是力竭般,微微蜷縮起了身子。
是受傷了嗎?
瞧這可憐兮兮的樣子。
虞知鸢立刻就心軟了。
“所以靈獸就是它吧,我可以把它帶走嗎?”
系統還是沒出聲。
沒出聲就是默認咯。
虞知鸢眼睛都微微彎成了月牙,放輕步子走過去,而後飛快地彎腰,将白團子撈了起來。
“小乖,别怕,姐姐不會傷害你的,姐姐給你看看啊。”
她扒開了它背上濕漉漉的毛,沒有傷痕,正要扒拉另一面,它立刻低低哼唧兩聲,掙紮起來。
但那點子哼唧聲比貓叫都不如,半點威懾力都沒有。
虞知鸢掐住它的腦袋,正想再扒拉,然後忽地停下了。
或許,它是不想給她看?
畢竟,大部分靈獸都開了靈智,說不定也有尊嚴和羞恥心?
虞知鸢一垂眸,恰好對上白團子一雙剔透如琉璃般的眼睛。
它忽然伸着短短的爪子扒拉虞知鸢的手臂,毛絨絨的尾巴輕輕拍打着,像是在警告她,但或許是力有未逮,很快便偃旗息鼓。
圓滾滾的眼睛裡似乎流露出一絲懊惱和煩躁。
虞知鸢忍不住笑起來。
她撓了撓它的下巴,又托起它的腦袋,用靈力烘幹它的毛發。
很快,濕漉漉瞧着沒幾兩肉的白團子就變大了一圈,渾身長毛微微炸開,軟綿綿又毛茸茸。
是個大白團子了。
長得……像貓又不像貓的。
但還是很可愛啊!
虞知鸢忍不住摸了摸它柔軟的毛,幸福得眯起了眼。
撸貓什麼的,誰會不喜歡啊。
有了這隻毛茸茸,外面的瀑布對她也沒什麼吸引力了。
虞知鸢索性将毛團子往懷裡一揣,直接禦劍飛回了夜月峰上的外門弟子舍館。
弟子舍館建在夜月峰峰頂,外頭便是弟子常去練劍的小松林。
此時正是飯點,小松林裡沒什麼人。
但虞知鸢仍是将毛團子往懷裡仔細攏了攏,也免得不小心讓人瞧見了,再徒惹事端。
不過事實證明是她想多了。
原身在外門弟子中本就不受人待見,這個時間就是弟子舍館内也隻有零星幾人,一路直到進了自己住的那間院子,也沒人注意到她。
淩雲宗内所有外門弟子的住處都是固定的,一般是一院兩屋子,四人合住。
但因為原身的人緣實在太差,壓根沒人願意跟她一起住,這院子裡便隻住了她一人。
這會兒倒是便宜了虞知鸢。
進了院子,她左右看看,擡腳便往東面那間屋子過去。
推開木門,隻一眼便将屋内簡陋的陳設盡收眼底,除了一張床,屋内僅有一張用粗糙的木頭簡單制成桌子和兩把椅子。
山間的風從大開的房門吹進來,嗚咽作響。
即便虞知鸢早就對原身的境況有心理準備,這會兒也忍不住歎氣。
這也實在太寒碜了。
好在床榻雖是破舊了些,床上的被褥倒還算幹淨。
虞知鸢把已經睡着了的毛團子放到床榻上後,懶洋洋打了個呵欠,然後,她聽見了一連串咕噜咕噜的聲音。
啊,好餓啊。
一般來說,修士隻需要修煉到築基期以上,便不需再吃凡間食物,隻需吸食天地山川間的靈氣,以自然界的靈氣汰換體内的污濁,才能更快地朝仙道邁進。
而對于多數煉氣期,洗髓期的外門弟子,弟子舍館内也設有專門供應膳食的廚房,每日兩膳,自行取用,若是逾時,要麼就忍着,要麼就吃辟谷丹。
虞知鸢如今的修為才到煉氣二階,這一天下來,腹中早已空空。
但現在這個時辰已經過了飯點,又沒有辟谷丹來給她吃……
她也隻能做點别的事來轉移注意力了,比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