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AN 129 月夜番外-他不會記得我的
從月宵那裡得知這裡有他的兩個根據地,城區到山脈整整花了一個月的時間,而獲得批準的旅途隻有兩個月。通過網頁申請,總算得到一名代理的認同,在山坳一處的A根據地進行了簽到,以及短期的體能訓練跟安全警戒。
代理是個看似柔弱的人,穿着松快的白色長袖襯衫,黑色的西裝長褲,戴着金色框架的圓形眼鏡,說話的時候總是和顔悅色的。
月夜盯着代理很久,她總想找出某個破綻,就是那個其實我們都不安全的僞裝的破綻,可是,失敗了。月夜将劃卡取得的山地車靠在身旁,繼續懂事地問道,“我們準備趕往下一個根據地是嗎?”
代理跟這邊的人交接完畢,點頭道,“是的,路線在電子卡上,本來是你自己過去的,剛好我也有些事情準備去趟B,所以,你跟好我就可以。”
說完,代理甩了甩清爽的頭發,跟這邊門衛打了個招呼就驅車前行,月夜看了眼袋子裡的一疊子東西,沒有細細翻閱,急忙跟上代理,算是離開了根據地A。
現在是晚餐以後,天色其實開始泛紅,一路崎岖,不過總算還是有路可走。月夜見岔路口衆多,便不敢怠慢,甚至張望的心思也省了下來,生怕走錯了。可是,每每騎過一處森林樹木茂密的地方,周身總有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戰栗感不可言表。于是,月夜借由普照下來的月光,壯膽問道,“這片地方是還有别的什麼東西嗎?”
代理在前面扶了下眼鏡,路途地颠簸令其不得不減速,聲音也跟着抖動了一下,道,“這段地方是開放區,有很多人的,至于其他你說的東西,就少很多,不過,也是有人會養些,安全手冊上寫的清楚,你不是考過了嗎?”
月夜一聽,猶如當頭棒喝,她之所以沒有把安全手冊裡的内容當回事,完全因為太匪夷所思,而且在根據地A荒蕪地段,并沒有看到所謂的人聲鼎沸的場景,現在,親耳聽到代理如此言論,這才覺得後怕而雙腿不自主地有點發軟。
深山裡的天色,就算是深夜,在月亮的照耀下,沒有樹木枝葉的土路也是泛着白,所以,不是想象中的黑暗,所以,即便走了很久,代理也沒有打開車燈,兩人一前一後繼續着,隻是月夜乖巧地選擇了閉嘴,她不希望因為自己的聒噪引來不必要的麻煩,因為她清楚記得,安全手冊第一條,此處沒有簽訂和平條款。
而後還算順利,差不多過了4、5個鐘頭,他們終于抵達根據地B的大本營。大本營在河道的一側平地上,燈火闌珊,平地後靠着的山腰與河道處相對而立,代理将山地車推送入紮口,整個人頭也不回地沖着大門一側跑去,月夜緊随其後,發現迎接代理的是一個女子,從他們的寥寥數語裡猜測出,這位便是代理的妻子,怪不得大半夜的代理願意長途跋涉地趕來相會。
他們親熱完畢,女子看了月夜一眼,便例行公事地安頓她住下。地方是河道旁一排平房裡,大通間,三人一間,三張單人床并排,而公共區域特别大,除了床頭一側牆面沒有門窗外,房子的三面牆壁都有門窗,這樣的小獨棟一個個挨着。
月夜稍微洗漱了下,總算看到人影,心裡頗得安慰,才跟代理告别,推門便見房屋内正詭異地看着一人。
月夜有些發愣,但從那人回眸狠毒的眼光裡推斷,他可不是什麼好人,目光一移,便見在他雙手下正倒着一名岌岌可危地女子,月夜驚叫一聲,使勁撞向男子,将其撞到在地,卻見那女子身子一軟,口吐綠色液體,暈迷不醒。這時,在屋外守夜的代理從河道一側的大門沖了進來,因為被推到的模樣怪異的男子正好倒在那處,代理一個飛躍卻沒有看見,隻抱起被毒到的女子,準備去醫務室。
正當月夜松懈一刻,剛才還奄奄一息的男子突然來了精神,在房間扔了一顆霧彈,月夜隻覺渾身無力,且口舌難以動彈,代理原本抱起女子準備離開,不料被這霧彈所傷,起身未成,兩人又重重跌回床沿。
月夜使勁将身子撐起,餘光卻見那怪異男子不知從那裡找來了一根長長的棍子,正邪邪地瞪着自己,代理終于看清夜襲的人,見其不懷好意的猥瑣形态,從嗓子眼中,驚呼一聲,“月夜,快跑!”
這種不好的預感是真實的,你幾乎知道他下一步殘忍的做法。而變态的死亡帶着潮濕地氣息,冰冷地在不遠處蔓延,僵硬的四肢隻能維持不倒的模樣,四處可見的門窗起不到半點呼救的作用。
絕望裡仿佛黑死病的肆虐,在這個不大的屋子裡泛着騰空的毒液,一點一點的侵蝕,侵蝕着□□,侵蝕着人心……
就當月夜以為自己會這樣潦草地死亡的時候,橫倒對着的門,被人一腳踢開,正是突如其來的這個動靜,吓得夜襲者松掉了手裡的長棍,破門而入三個人,在兇者還未逃離前将其捕獲,解藥是随後的另一位送上的,剛才感覺要死掉的女子突然活泛起來,讓人覺得她經曆了一場假死亡。
如果不是月夜自己的親身經曆,或許這麼戲劇化的一幕在她的解釋裡,隻是一場演習而已。
那女孩樂颠颠道,“幸好還沒挂,不然就參加不了明天的考試了。”
這句話仿佛晴天霹靂,忽然間月夜記起,她似乎将考試的日子記錯了,而着急莽荒地趕過來,差點送了命。
然而,月夜其實那時還不知道,前排位置的任務。隻是傻傻的以為,那一夜一夜的休息,不過是種巧合,她們始終有其他的正經事情需要做。
施救的人走後,代理并沒有離開,而是在距離自己最遠的一個床榻躺下,可能太累了,不一會就睡得昏天黑地,而好不容易活過來的女子在跟月夜唠嗑幾句也旁若無人地打起了瞌睡。
見到這個狀态,月夜不再多說什麼,雙手枕着腦袋,看着三面而開的牆壁,不安感一點一點降臨。腳直對的大門還沒有關閉,窗戶也沒有拉上窗簾。
這個點鐘,好像是交接班的時候,而白天一般見不着的很多人,開始從河道對面的山下三五成群的下來,人語聲大了,月夜心髒猛然縮了一下。
她清楚地看見從自己房門走過的人們,清楚地聽見他們的對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