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由錨點的傳送,空和派蒙來到了風起地的七天神像下。
手捧寶珠的神像依舊安甯聖潔。有輕柔的風徘徊在神像四周,草葉搖曳,風車菊轉得悠閑。
飛在半空中的派蒙眼尖地發現了巨大橡樹下的兩個身影。
“他們在那兒!我們快過去吧,空。”小手一指,派蒙嚷道:“那個奇怪的家夥居然真的又開始唱了。”她氣鼓鼓叉腰,率先朝橡樹飛去,“跑這麼遠就為了換個表演場地嗎?太過分——”極突然的,小姑娘的抱怨聲消失了,跟在她身後的旅行者也不由自主放輕了腳步。
橡樹虬結交錯的粗壯樹根上,綠衣的吟遊詩人低着頭,輕聲吟唱着英雄的詩篇,在他懷中,蒼白瘦削的少年面色平緩雙目閉合,唯有微微起伏的胸口顯現出微弱生命力仍未消散的存在感。
詩人聞聲望來,将掌心覆蓋在懷中人的雙眼上,才笑着開口,“讓我們小點兒聲吧——特意追過來,就是為了特瓦林?”
“哎,這個嘛……”派蒙抓了抓腦袋,空平靜接過了話頭,“有人告訴我龍的過往,而且,我想知道更多風神的事。”
“那就還是因為「東方之風」的緣故咯?真好奇呀,現在的人怎麼看待‘四方之風’、怎麼看待‘風魔龍’的呢……至于風神巴巴托斯,那家夥早就已經從蒙德消失了。”見多識廣的吟遊詩人饒有興味地打量着異鄉的旅行者和他奇妙的旅伴,笑吟吟建議到,“你要是感興趣,我倒是可以為你追加一場獨家定制風神專場演奏,跟風神相關的任何詩篇我都能夠為你演奏,報酬的話,隻需要給我一支蒲公英酒……啊,不行。唉……還是請我們吃頓豐盛的大餐如何?”
不知為何突然改口的吟遊詩人失落了一秒鐘,随即仍是笑得明朗輕快,“不要露出那種表情嘛。看着我的眼睛,不覺得我很值得信賴嗎?”
派蒙一臉“見鬼了”的受驚吓表情,異鄉的旅人倒是當了真,老老實實打量着那雙青翠靈動的澄澈明眸,才認真開口,“你的眼睛,讓我想起了故鄉的天空。”
這一次愣住的變成了詩人,他眨了兩下眼睛,随即笑彎了雙眸。
“你的贊美,我收下了。下次……”溫迪露出了狡黠的眼神,“請務必當着阿爾的面來誇贊我!”
空:?
相比不明所以的空,派蒙顯然有聽懂,氣得直揮小拳頭,“不許故意捉弄人!”
“欸?”溫迪歪頭,滿臉無辜,“隻是想讓他吃醋啦……這種戀人之間的小情趣,母胎單身的人一定不會懂的吧?”
空&派蒙:感覺有被冒犯到!
“是、是這樣嗎?”大受震驚的空神情恍惚若有所悟,而派蒙幾近抓狂地在他耳邊大喊,“不要被他帶進坑裡啊,空!”不開心地揪着旅行者金色的發絲,實在越想越氣的派蒙惱火地跺跺腳,身周星辰閃爍,眼不見為淨似的一甩星象轉動的小鬥篷,小小的身影便突兀地消失在了原處。
溫迪不以為意仍是笑眯眯的,“哎呀,生氣了呢~”他望向空,友善的笑容裡流露出絲絲神秘與意味深長,“旅行者,在你跨越星海、遠渡重天的漫長旅程中,可不要忘記最初的自我哦——那麼,想約專場演出的話,就在「獵鹿人」見如何?畢竟,一個餓肚子的歌手可給不了你完美的演出。”
支走了某種意義上過分好哄騙的旅行者,溫迪臉上的笑容便淡了下去。
垂下眸子凝視着懷裡的人,明明是失而複得,明明正以為零的距離緊密相貼,為何心裡的悲涼與迷惘仍舊如跗骨劇毒?
詩人無聲歎氣,俯身輕吻那雙緊閉的雙眸。
你是我的。
“……别想逃開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