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唱的?賣唱的!”
“真是的,講話講一半突然跑神,吓死人了!”
從旅行者身後探出頭的小姑娘不滿抱怨着,稚嫩的聲音帶着強烈的控訴,随後才小心地飛了出來。
放空的翠眸重新擁有了焦距與亮光,看起來總是無憂無慮的吟遊詩人用力眨一眨眼,仍是滿面笑容一副無事發生的模樣。“欸嘿,我隻是突然想起來……雖然為了安全被藏得很深,不過到晚上的話,「天空之琴」的守備就……嗯……怎麼說呢,晚上并不屬于蒙德人的工作時間哦。”
“……那不是蒙德至寶嗎?”聽懂言外之意的外地人頓時震驚了。
詩人淡定微笑,“畢竟是崇尚自由的城邦,而且「天空之琴」那種東西,就算是能偷走也沒辦法脫手變現吧?連盜寶團都不會樂意做這種賠本買賣的。”
“自由之城的‘自由’都體現在這種地方了嗎?”派蒙扶額吐槽,“空,你覺得呢?”
空思忖了片刻,擡眸與溫迪對視,“身體,沒關系嗎?”
“不要緊。啊!别告訴阿爾哦。”
旅人點頭,随後平靜開口:“你剛才跟修女說你是巴巴托斯。”
“啊呀,好像是這麼——”
“你對待阿爾的态度,太過小心翼翼了。”空打斷了溫迪的話,“你們曾經在一起很久,也……被迫分離過很久?你在害怕又一次的失去。”
詩人神情不變,既未承認,也無反駁。
“我會救特瓦林的。”金發的異鄉人露出堅定的笑容,“與風神無關,我隻是不想再見到「分離」。”
些微詫異出現在翠色的眼眸裡,而後沉沒在了明淨湖泊深處。
“……還真是溫柔的性子。”詩人輕輕笑了起來,也不知道是否想起了誰。
“咿——雖然不太明白你們在打什麼啞謎,不過是要先回去的意思嗎?”派蒙歪頭,開心地捧住了臉,“那我們快點吧,阿爾說不定也等急了呢!”
遭記挂的少年被找到時,正乖乖坐在「天使的饋贈」架設在店外的酒桌旁,同桌的還有那個有過一面之緣的深色皮膚的騎兵隊長,以及一個沒見過的冒險家協會的大叔,也不知是聊起了什麼話題,桌上氣氛很是熱烈。
當然,“熱烈”是屬于端着酒杯的成年人的。
看起來虛弱得随時可能會倒下的蒼白少年隻是安靜坐在椅子上,小口啜飲着去冰的蘋果釀,好奇聆聽着冒險家的燼寂海冒險傳奇。年輕的騎兵隊長偶爾會插上幾句話,或是解釋或是問詢,而後跟那個自稱“斯坦利”的冒險家大叔一并豪爽大笑碰杯。
“喲,這不是擊退了風魔龍的英雄嗎?”凱亞擡手打招呼,饒有興緻地笑道,“這麼快就有吟遊詩人找上你要給你寫傳奇詩了?”
為凱亞的玩笑遲疑了幾秒,回想下溫迪之前的說辭,空覺得凱亞的話不算錯,認真點頭給予了肯定。派蒙在斯坦利自誇的大笑裡飛近凱亞,一臉震驚地撲到正在跟溫迪貼貼的阿爾頭上,忿忿大嚷了起來,“你們幾個該不會是在一起喝酒吧?”
小姑娘氣得直揮拳,“你們這些糟糕的大人都不懂得要照顧人的嗎?!而且、而且怎麼看阿爾也還沒到能喝酒的年紀吧!”
“不,隻是蘋果釀而已。”已經很有行動力就着阿爾的手喝過了的溫迪說了句公道話,“這種事情凱亞隊長有注意的,是細緻又體貼的好人哪。”他和阿爾擠在同一張椅子上,眉眼彎彎,“還有,雖然我們看起來臉很嫩,實際上年齡已經很大了哦——要不要請我喝一杯,凱亞隊長?我可以用表演來交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