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姐的臉色依舊蒼白得詭異,仿佛剛從墳墓中爬出,她的瞳孔更是漆黑如夜,深不見底。她緩緩地說道:“因為沒有獲得主人的邀請,我無法進入屋子裡面。”這句話一出,整個房間的溫度似乎都驟降了幾度,空氣中彌漫着一股令人窒息的壓抑感。
窗外的雨依舊淅淅瀝瀝地下着,仿佛在為這個詭異的夜晚增添了幾分陰森與恐怖。
桐桐的父親是一位在鎮上備受尊敬的小學教師,人們總是親切地稱呼他為王老師。在這個陰雨連綿的夜晚,王老師難得地露出了贊許的神色,望着站在門外的表姐,眼中滿是欣賞:“真是個有禮貌又懂事的孩子。”
王太太作為一個總是面帶微笑、心地善良的家庭主婦,此刻也忍不住心中的熱情,她向前一步,溫柔地伸出手,邀請表姐進入他們溫暖的家:“快進來吧,孩子,外面太冷了。”
表姐微微點頭,臉上挂着一抹略顯僵硬的微笑,她拖着那隻濕漉漉的行李箱,緩緩跨過門檻。
那行李箱是黑色的,深沉而神秘,仿佛能吞噬周圍的一切光線。它在地面上拖動時,發出“吱吱呀呀”的聲響,伴随着一道濕淋淋的水印,如同一條蜿蜒的蛇,悄無聲息地蔓延開來。
桐桐站在一旁,目光不由自主地被那道水印吸引。她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寒意,那水印的顔色,在昏黃的燈光下,似乎帶着一絲淡淡的紅色,就像是……就像是某種不祥的預兆。
正當桐桐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時,她猛地一擡頭,恰好與表姐那雙詭異的眼睛對視上。
表姐的眼中仿佛藏着無盡的深淵,漆黑而深邃,讓人一眼望去便不由自主地陷入其中,無法自拔。那雙眼睛中,似乎還閃爍着某種難以言喻的光芒,既像是恐懼,又像是興奮,讓桐桐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
整個房間的氣氛在這一刻變得異常詭異,空氣中彌漫着一種難以名狀的壓抑感。桐桐感到自己的呼吸都變得沉重起來,她不由自主地後退了一步,目光依舊緊緊鎖定在表姐身上。
然而,表姐隻是微微一笑,那笑容中帶着幾分莫名的寒意,仿佛能穿透人的心靈,直達最深處的恐懼。她緩緩拖着行李箱,向客廳深處走去,留下了一道長長的、令人心悸的水印……
王老師見狀,本欲伸出援手,想幫表姐減輕些負擔,拉過那隻看似沉重的行李箱。然而,就在他的手指即将觸碰到那冰冷的箱體時,表姐卻如同一隻受驚的小鳥,猛然間将王老師的手推開,臉上滿是驚恐與戒備。“不要碰我的行李箱!”她幾乎是尖叫着說出這句話,聲音中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這是我的!”
這一突如其來的舉動,讓在場的三個人都愣住了,空氣仿佛在這一刻凝固。王老師的臉上閃過一絲尴尬,但他很快便恢複了平靜,連忙點頭,表示自己不會再碰表姐的行李箱,眼神中卻不禁多了幾分疑惑與警惕。
表姐似乎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态,她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自己的情緒。随後,她轉身走進浴室,關上門,留下了一室的寂靜與不解。
過了一會兒,表姐從浴室走出,穿着一件幹淨的睡衣,頭發還滴着水珠,手中端着一杯熱氣騰騰的熱水。然而,她卻隻是靜靜地站在那裡,沒有喝那杯水。
客廳裡,王老師和王太太以及桐桐都在等表姐,他們的目光不時地在那隻行李箱上徘徊,心中充滿了好奇與不安。王太太終于忍不住開口,她試探性地問道:“你不是居住在冬隐鎮嗎?怎麼突然來到桃源鎮了?”
表姐的目光在王太太的臉上停留了片刻,然後才緩緩開口,聲音低沉而神秘:“因為……冬隐鎮沒有了。”
這句話一出,整個客廳都陷入了一片死寂。王老師和王太太面面相觑,眼中滿是驚愕與不解。桐桐更是瞪大了眼睛。
此話一出,王老師和王太太皆是一陣愕然,相視無言,仿佛被一股無形的恐懼扼住了喉嚨。怎麼可能?他們心中反複咀嚼着這句話,卻始終無法相信這竟是事實。
王太太強壓下心頭的震驚,再次開口問道:“那我表姐他們夫妻兩個呢,也就是你爸媽呢?”她的聲音微微顫抖,眼神中滿是期待,希望能從表姐口中聽到一絲轉機。
表姐的面容依舊如冰雕般冷漠,沒有絲毫波動,她緩緩吐出幾個字:“他們也都死了,他們和冬隐鎮的所有人一樣,全部都死了。”這句話如同寒冰般刺骨,讓王太太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王太太帶着表姐去卧室安頓下來後,便匆匆回到客廳。她緊握着王老師的手,眼中滿是焦慮與不安:“老公,你看這怎麼回事?我們該怎麼辦?”
王老師眉頭緊鎖,心中也是一片混亂。他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分析着各種可能性:“冬隐鎮所有人都死了?這怎麼可能?我看應該是麗麗和她父母鬧了什麼矛盾,所以離家出走,投奔我們來了。”
王太太聞言,雖然心中依舊忐忑不安,但也覺得王老師的猜測不無道理
思考片刻後,王太太懷着忐忑的心情拿出手機,手指微微顫抖地撥通了麗麗父母的電話。然而,電話那頭傳來的卻是冰冷的機械女聲:“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請稍後再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