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言指尖敲着方向盤,沉聲問:“有那個顧客的信息麼?”
“景元正在查呢,不過酒店口風緊,不太願意透露客戶信息。”
江言開的免提,季白坐在副駕駛,聽的清清楚楚。聞言也不羅嗦,直接掏出手機給酒店大堂經理打了個電話,讓他們全力配合刑警辦事。
不是江言的人沒能耐,刑警身份還不能讓酒店乖乖配合查案。雖然都說有錢的壓不過有權的,但若是有錢的背後靠着位更有權的,那就另當别論了。
錢哥自然也聽到了季白打的電話,當下咧嘴立下保證,明早天亮之前,一定把那人信息翻的底朝天。
江言挂了電話,依舊慢悠悠的順着車流往前走。青市的夜生活向來耀眼繁華,多姿多彩。現在已經将近12點,路上的車卻是比白天都多。
他也不急,反正進了市區,路上都是監控,輕輕松松的就能查到陳明利的行蹤。
這會兒倒是饒有興趣的看了季白一眼,語氣裡也帶着那麼點兒笑意:“你猜,陳明利會去哪兒?”
季白與他對視,窗外五光十色的霓虹映在他眼底,斑斓琉璃,看不清神色。
他輕輕淡淡的收回視線,散漫笑笑:“酒店。”
從進了青市,季白心裡便有了譜。
按照他之前的推斷,說嫌疑人有兩種情況,再加上現在查到酒店客戶身上,一般能确定,嫌疑人是位家境不錯,有頭腦有能力的懷疑對象。
而這位嫌疑人不僅有腦子還有點自負,敢把人約在青市,那就肯定會把人約在一處顯眼的,還有一定特殊性的場合。
而第一次遇到陳名勝的酒店,便是最好的選擇。
江言聽到他的答案,嘴角彎了彎,右腳微微用力,性能極好的大奔便如離弦的箭猛然沖了出去.
青市的路,江言比陳明利要熟,再加上大G性能的優勢,輕輕松松的便反超他們,提前半小時到達酒店守株待兔。
有季白的幫忙,景元連兩人約在哪個房間都查的一清二楚。他倒是想将隔壁房間預定下來,好裝個竊聽器之類的,不過半島酒店作為青市五星級酒店中最奢侈最豪華的酒店,價格自然是不用說,輕輕松松的甩出同行五條街。
别的五星級酒店,一晚兩三千也是正常标準,他們走走财務,報個流程也能預定一間。可半島,一晚卻是最低價兩萬起。
他們要是真的按這個價格報流程,準會被張局一茶缸摔過來,頭破血流,工作都不保。
江言兩人到的時候,便見老王幾人正坐在一樓的咖啡廳,互相惬意的碰了個杯,悠閑自在,哪兒有半分出任務的嚴肅認真。
江言走過去,毫不客氣的一腳踢在老王凳腿上,笑的風光霁月,也讓人看的膽戰心驚:“你丫三個,大晚上坐這裡,是怕待會陳明利來,注意不到你們是麼。”
老王凳腿兒被踢了一腳,身子也一個趨咧,急忙雙手撐住桌沿兒,這才避免一頭栽在錢哥的咖啡杯裡。
他撐住身子,還頗有些委屈的看向江言:“老大,不是我們想坐在這,而是這座酒店裡,這裡是我們唯一能付的起錢的地兒。”
江言兩指捏了捏眉心,突然覺得倍丢面兒。
“一切消費走流程報銷,有什麼問題我去跟張局說。”
老王沒動,跟錢哥對視一眼,忽然把景元推了出去:“你來說。”
景元摸了摸後頸,臉上也帶了幾分不自然:“老大,這裡最便宜的房間,一晚兩萬二,我們三個一個月的工資加起來都不頂的,我們怕拿着這錢去走流程,張局能氣的把我們分屍。”
季白站在江言身後,身姿懶散。比起江言跟一棵白楊似的筆直站相,他更像一棵張歪了的白松。
聞言隻是勾了勾唇角,道:“這不是還有我麼,怕什麼。”
他這話說的頗為護短卻又格外自然,然後景元三人就看着他對不遠處的大堂經理勾了勾手指頭,那位衣冠楚楚的大堂經理便一臉尊敬的小跑了過來。
季白看向老王:“他們房間幾号?”
老王還一臉怔愣,卻是下意識道:“1506”
季白看向大堂經理:“把他隔壁兩個房間空出來,我們有用。”
衣冠楚楚的大堂經理立馬點頭,轉身就去安排。
季白神色倒是沒什麼變化,似乎剛剛做的都是小事一件,連放在心上過一過的情緒都沒有:“你們想吃什麼随便點,回頭把帳直接挂房費上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