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農莊裡提供給遊客的水不太熱,至少林晝月感受着那水流流過身體的時候,并不覺得有多暖。
大概是因為共感距離超過了20米,強烈共感還在持續發作,大冷天落水的後遺症在林晝月身上更早一步體現出來了。
她突然打了個響亮的噴嚏,同時眼前恍惚了一下,感覺腦子有點發虛。
林晝月:“……”
完球,看來不能在外面久待。
她将視線從手機上移開,看向小夏:“有藥嗎?”
小夏在成為明星助理之前本職可是護理工作,聞言職業病發作,熟練地搬出一個醫療箱:“月月姐,什麼症狀?”
“發熱,鼻塞,全身酸痛。”
小夏找藥的手一頓,上下打量林晝月,露出八卦的眼神:“給遲影帝找的嗎?”
被助理當場拆穿,林晝月難得有些羞赧,輕咳掩飾尴尬:“……嗯。”
……
夜間的湖水還是很冷的。
至少一路走回去的林晝月經曆了眩暈、鼻塞、全身酸痛後,深有感觸。
直到走進了20米的共感範圍裡後,林晝月被放大的不适感才減輕許多。她找到浴室的方向,推測遲宴應該差不多洗完澡了,敲了敲休息室的門。
門被拉開,遲宴身穿短袖,脖子上挂着擦頭發的毛巾,看上去像個青春男大,低頭看她。
林晝月看着他這一身透心涼的打扮,整個人都木了:“你就穿這身?”
“沒有别的衣服了,已經叫人送了。”遲宴淡淡道,端詳着林晝月,視線落到了她手上的袋子裡。
“你沒覺得自己現在渾身酸痛,有點頭暈,腳步還有點發虛?”
剛沖完澡,找回身體感知不久的遲宴仔細感受了一下,有點疑惑。
林晝月歎氣,從袋子裡摸出一個體溫槍,對準他的腦門摁了一下。
體溫槍響起響亮的女聲:“38.4℃。”
遲宴:“……”
都燒成這樣了難怪看起來這麼遲鈍,林晝月将他往房間裡推:“快去把頭發吹幹。”
工作人員很配合地遞來外套和吹風機。
遲宴抱着兩樣東西,看着轉頭去給他備藥,腳步略顯虛浮的林晝月,又蹭了上去。
林晝月還在看說明書研究這些藥要怎麼吃,腦袋頂上就籠罩了一片陰影。
她疑惑地擡頭,卻對上了遲宴略顯灼熱的視線。
遲宴看看藥,又看看仰着腦袋疑惑的某人,勾唇:“晝月特地給我買的?”
林晝月:“?”
不是林晝月,也不是前輩,他喊的是晝月。
一股奇妙的情緒在心口蔓延,林晝月的眼睫不自覺地輕顫了一下,像是撲閃的漂亮蝴蝶。
遲宴似乎也被蝴蝶吸引了,本來也隻是想湊過來貼一下就走,但這隻蝴蝶輕扇翅膀的時候卻在他心底掀起飓風。
遲宴頓了一下,很快又笑了,那笑容竟帶着點放任沉淪的意味,忍不住低頭湊近去觀察它的運動軌迹。
他的視線帶着某種兩人都心知肚明的意義,林晝月抖了一下,手上的說明書不慎掉落。
林晝月剛要去撿,手腕就被遲宴抓住了,力道不輕不重,卻恰好迫使她擡頭。
窘迫感讓她不敢去看對方的眼睛,隻能用力推他:“你燒傻了吧?快去吹頭發!”
遲宴挑了一下眉,饒有興趣地觀察着她窘迫的可愛表情。
目露委屈,故作不滿:“晝月,你好兇。”
林晝月:“……”
神經病啊!撒什麼嬌!那麼大隻不準撒嬌!!!!
林晝月感覺自己也要燒壞了,眼前這男人還真是越理越來勁,以前怎麼沒發現他這麼粘人?!
林晝月深呼吸一下,決定立刻、現在、馬上把這腦子燒壞了的家夥從身邊踹走……不然她覺得自己也要跟着燒壞了。
林晝月冷聲道:“你能不能注意一下身體?”
遲宴的視線落到她通紅的臉上 。
林晝月吸了吸鼻子,眼尾有點紅:“你再燒下去我怎麼辦?你想我死嗎,遲宴?”
彈幕:【……】
彈幕瞬間嗑暈:【我靠!!!!!!】
【終焉之塔:我靠我靠我靠林晝月你在表白嗎?這不就是在說遲宴燒壞了她會心疼死嗎,啊啊啊啊啊啊啊嗑昏了!!!!】
【宴子沒了你我怎麼活啊:遲宴你就聽老婆話吧!林晝月都這麼說了她是真心疼你,快去吹頭發啊!!!!】
【雪滿長泾:遲宴不準說你老婆兇!!!這明明就是刀子嘴豆腐心!!!】
【xin來xin去:啊啊啊啊啊啊我不行了,好好嗑,這也太好嗑了,我求你們了你們最後一定要牽手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林晝月的話雖然是在提醒他共感的事實,但從他人的視角來解讀的話,意義就很不一樣了。
遲宴很明顯也沒往事實的方向解讀,而是盯着她紅撲撲的臉,心底升起一股難言的燥熱。
好可愛啊。
他好想欺負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