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淮斯給人的感覺像是黑夜中的綠寶石,甚至有些時候,阿忘覺得赫淮斯先生的眼瞳比綠寶石還要好看些。
他其實是個相當迷人的黑發碧眼的男人,但阿忘并不覺得赫淮斯先生對自己的照顧是真心的喜歡。
或許他把她當做尚未得到的美麗珍品,在得到之前,付出一些精力也算是情趣。可得到之後,難免很快陷入厭倦之中,畢竟他擁有的實在太多太多,能短暫的駐足已是不易。
餐廳裡的鋼琴師、小提琴手演奏着動人的曲調,赫淮斯邀阿忘共舞一曲。
阿忘看着赫淮斯伸出的機械手,銀色的微光冰冷的質感,她知道這隻手在必要時候會變成一把威力巨大的傷敵武器,然而此時此刻,瞧上去隻是美麗的藝術品。
阿忘心内微歎,果然不隻是邀她來吃飯。
他要親密地接觸她,以一種僞裝的文明方式。
阿忘将手搭了上去,赫淮斯着迷地将阿忘摟入了懷中。
他的左手仍是人類的身軀,撫着阿忘腰肢,感受她溫暖柔軟的肌膚。
“小女孩,”赫淮斯低嗅着她迷人的體香,“永遠不要讓機械代替你美麗的血肉之軀。”
他狀似警告又狀似調情般說道。
“哪怕是像我這樣的薄情之人,也不免為你的柔軟意亂神迷。”
他撫向她的後頸,抑制不住地微微露出牙來,很想要垂首咬上一口,叫這不情不願的女孩心甘情願地淪亡。
離得太近了些。說好的跳舞,他卻抱住她就不松手。
阿忘微微喘着氣,她按住腰間他往下的手:“赫淮斯先生,我有些餓了,可否直接用餐?”
赫淮斯松開了手,卻沒有放她離開,拉着阿忘跳了一曲才紳士般領着阿忘入座。
阿忘微微喘息着,赫淮斯纖長的食指碰上她柔軟的唇:“别這樣喘,這會讓我克制不住。”
“你不知道你有多迷人,若不是所謂的尊重,我真想将小阿忘按倒在餐桌上。”赫淮斯松開手,語氣慵懶調笑,“畢竟,這世上沒有比小阿忘更可口的食物了。”
“赫淮斯先生,”阿忘微微扭過了頭,“您再這樣,我就要不顧禮節地離開了。”
赫淮斯坐回了餐椅,目光輕輕地落在阿忘身上:“小阿忘還是這樣心急,那就上餐吧。畢竟累着了你,若不要你吃飽再走,未免顯得我這個老闆太殘忍了些。”
安生地用完午餐,阿忘微松口氣。若赫淮斯要強來,她并沒有反抗的資本。
他如今對她還有耐心,還願意庇護着她,阿忘無法強硬地對待赫淮斯,有時候不得不滿足他不算太過分的要求。
她不想承受撕破臉後無情可怕的占有。阿忘竭力維持着一個平衡,讓他不至于粗魯地占據她。
臨走前,赫淮斯執起阿忘的手柔情地親吻了她的手背:“小阿忘,期待與你的下次約會。”
阿忘回之以柔軟的笑容:“下次再見,尊敬的赫淮斯先生。”
出了餐廳,保镖安靜地等在外面,卻不是來時送她的保镖了。
“隊長,”阿忘輕聲打招呼,“您怎麼親自來了。”
棕發金眼的男人奧格是阿忘保镖隊的隊長,但一般來說,他并不親自保護阿忘,他在煉獄幫派裡有着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換班,”奧格低沉的嗓音給出了合理的理由,“他們太累了,我來接替一段時間。”
阿忘柔柔地笑:“那多謝您了。”
十分高大健壯的奧格走在阿忘身邊,帶給阿忘不适的壓迫感。
小麥色肌膚,下巴的胡茬,微卷的頭發,奧格像一頭雄獅觊觎着她呢,阿忘心道。
阿忘才不信什麼換班的理由,煉獄幫派那麼多人,能頂上的保镖數不勝數,何必親自出馬。
但她也不揭破這一點。
奧格的武力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能派上用場,為此阿忘能夠容忍他帶來的些微不适。
終于回到了家中,告别奧格後阿忘就困倦地躺了下來。
她打開電視,一邊聽着電視的播報,一邊倦怠地望着天花闆。
底城的科技十分畸形,一邊擁有着機械器官機器人等高科技産品,一邊通訊上還是依賴着數百年前的手機、電腦等。
數百年前機器核心的發展本該帶着人類文明飛速上升,但有心人将一切管控了下來。
那些率先得到核心發展資本的人以可怕的速度席卷着一切資源,城邦内漸漸分化為上城、中城與底城,為了牢牢把控底城的“賤民”,上城并不允許除機械器官、初等機器人以外的高科技在底城流通。
事實上,連中城也很難享用。那些飛行器、光腦、還有傳言中的長生液……全都為上城服務。
有小道消息說長生液是從底城人販賣的器官裡抽取的某種特殊物質,一萬具軀體才能彙聚出那麼一滴,而一滴便能延緩衰老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