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真的好想你,見一面見一面好不好!”
奈哲爾渴求的聲音将桑慈的思緒拉了回來,這位天真的小少爺,怎麼還沒玩夠情愛的遊戲。
“不行哦,”桑慈說,“我明天有客人的。”
“求你了,我出十倍的價錢好不好,不要去陪别的男人。”奈哲爾在床上翻滾着,撒嬌乞求,“我不需要你陪我上床,我隻是想見你。
“見一面好不好,求你了桑慈。”
桑慈聞言心中輕歎,奈哲爾一看就是很難搞的那類男孩子,不夠成熟做事又沖動,她可不想發展他成為她的保護者?狗?下屬?
直到現在,桑慈也沒有為這種經由潘多拉魔力締造的關系,取一個真正貼切的名字。
站在人的角度,她會認為他們是她的保護者或下屬;可站在蟲族基因的角度,又難免将他們當做狗和食物。
潘多拉到底是怎樣一種生物?
桑慈遵循着生物求生的本能,躲在紅燈區裡,僞裝交際花,發展勢力網,可就算躲得再遠,也逃不過整個星際的追捕。
大肆嚣張地利用潘多拉的魔力,不說她身體裡的血液有限,太大張旗鼓的行動,二十年前潘多拉族滅便是前車之鑒。
人類自诩為上帝,将潘多拉視為他們創造的新生物,可當這新生物展現出自己的智慧與野心,上帝便再也受不了,下達屠戮的命令。
潘多拉并不是人類乖順的孩子,更不是趁手的工具,當她們生出自己的思想,于人類而言,就成了必須剿滅的異族。
當然,潘多拉并沒有代表善良與正義,她們隻是出于野望,試圖占有整個星系。蟲母的基因在她們的身體裡發揮着不小的作用,把控一切,成為王,統治種族仿佛是一種刻在基因裡的本能。
潘多拉體内的蟲母基因,是前代蟲母的遺留。人類為了得到蟲母的基因,犧牲了許許多多的戰士。
不過,在剿滅潘多拉的行動中,新一任蟲母不計代價毀滅了藏有前任蟲母基因的研究所,銷毀了一切數據。
祂不能容忍,至高無上的蟲母基因被卑劣的人類複制篡改并制造出潘多拉這樣的低劣生物。
而這樣低劣的生物,竟然真的蠱惑了祂治下的部分蟲族。
蟲母無法容忍這樣的亵渎,将整個種族清洗,不僅屠戮了所有潛藏的潘多拉,還将臣服于潘多拉的叛徒盡數吞吃。蟲母對人類的敵意達到巅峰。
但當時蟲族與人族在清除潘多拉的戰役中盡皆損失慘重,不得不維持暫時的和平,給整個種族休養生息的時間。
如今二十年過去,蟲族虎視眈眈,人族亦磨刀霍霍。
現在宇宙裡隻剩桑慈這一個潘多拉。
之前的潘多拉都是實驗室産品,隻有她,是在潘多拉的子宮裡出生,沒有接受後續的實驗室操作,而是更接近于人類的孕育誕生。
這樣的孕育方式,使得她和實驗室裡的潘多拉有了不小的不同。
一種造物,如果能夠産生後代或思想,那便成不了冷冰冰的工具,隻能稱之為生命。
桑慈還能于昏蒙中想起那段子宮裡的歲月,孕育她的潘多拉沒有姓名,隻有一個冷冰冰的編号——X004。
在聯邦調查局即将踏入索莫費爾德星時,桑慈從霍讓那裡得到了消息。
她想過立刻逃離,但得知更具體的追捕方式後,桑慈改了主意,決定按兵不動。
聯邦調查局從一開始就弄錯了一個事,桑慈雖然是從X004的子宮裡生出來的,可她并不是X004血緣上的女兒,也不會跟她長得相似。
X004的愛人是個黑戶,沒有基因信息,死得也特别幹淨利落,連屍體也沒留下。加之所有潘多拉的基因信息早在二十年前就被銷毀。
這才導緻了調查局的警官們隻能用這樣老土的外貌鑒别方式抓人。
但這并不代表桑慈今後就安全了。
誰知道聯邦的研究院會不會研究出新的辨别人類與其他生物的感應科技。
并不隻是為了抓一個潘多拉之女,近年來有駭人聽聞的傳言,說是高等蟲族能夠躲過舊有的甄别科技,完全化形為人潛入人類星球。
過去,雖然所有的甄别科技都無法識别蟲母,但高等蟲族是躲不過這樣的甄别手段的。如果傳言為實,沒準研究院已經在大力投入研發,到時候,擁有蟲母與人類基因的潘多拉,會否被檢測出來,倒是個未知數。
桑慈心中微歎,如果她明面上的身份永遠隻是個垃圾星的底層伎女,在已經被調查局檢測過一次的情況下,隻要足夠小心,或許安然度過餘生的幾率不算太低。
但如果她想往上走,接觸更有權勢的人物,免不了進入衆人視線。若是行差踏錯惹來懷疑,被帶去檢測幾番又撞上真能測出來的科技,那豈不是自投羅網上門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