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具收集——博古架:面罩,锉刀;使用中:斷裂的鋸子碎片*
*玩家I位置:櫃門打開的立櫃中;失憶者位置:牆壁背後的空間*
*疑似的npc:立櫃深處的黑暗裡,輕拍了玩家I*
鸠奈斯男爵用領巾綁住鋸條,忽然間,感覺頭頂有輕輕的一點觸動。
仿佛渾身極度焦慮,連頭皮都開始發麻了。
他手中的鋸子碎片怎麼也綁不好。鸠奈斯男爵顧不得頭上的觸感,皺起前額,手指猛地打了幾個死結。
可領巾還是從碎片滑落了下去。
不管系得多緊都是這樣。就像完全沒有摩擦力——不,就像分屬于不同的空間,一件物品根本無法約束住另一件。
鸠奈斯男爵一怔:
——難道說,不匹配?——
難道不屬于密室的物品,會遭到排斥,無法對道具産生作用?
他沉思了片刻。忽然間,想起自己收集的那個面罩。
——對,面罩上,還有一截繩子!
也可以用來捆綁碎片。而且,那是屬于房間裡的物品!——
鸠奈斯男爵揮動手臂,從博古架中取出了面罩。可他心裡卻猶豫不止:
面罩上的繩子,也是他不久前親手系上的。
真的需要再拆開嗎?
鸠奈斯男爵搖了搖頭,咬緊牙關扯開了繩結:
——别這副畏縮不前的樣子。不想被密室困死,就給我不停嘗試——
此時的他已有些虛脫,不覺後退幾步,撞在立櫃深處的後壁上。
繩子的一端落了下來,然而就在這時,櫃子裡“咔哒”一陣響動,一個聲音蓦地從櫃壁裡流淌而出:
“你擋住我的光了。”
非常輕。
一開始幾乎聽不出是人聲。而更像水聲,有水波散開又輕輕破碎的回響。
鸠奈斯男爵驚愕地震住。或許正是這水流般的音質,讓他一瞬間産生了可怕的幻象。
男爵仿佛看見,一片缥白的空間中,有一注血流在汩汩地垂落下來。難以止息地湧現着,血滴濺起來,将白色寂靜的空間玷·污成猩紅。
“——啊!!——”
鸠奈斯男爵驚恐地跳開到一旁。
他踉跄地退到了櫃門外。片刻後,忽然忘記了那段幻想,隻感到有什麼恐怖的事情從暗處浮現:
“有人!”
鸠奈斯男爵駭然出聲:
“有人藏在櫃子裡!
“是誰——?!”
喊聲被失憶者聽見,讓他也頓時驚聲尖叫起來:
“什什麼?
“誰誰在你房間裡?!”
屋子裡随之一片寂靜。鸠奈斯男爵直直盯着櫃子,顫抖的手将鋸條擋在胸前。
櫃門裡分明是空的。沒有任何人影。
可是忽然間,有一陣輕響從櫃子裡傳來:
“嗯……别盯着我。
“我不喜歡别人盯着我……“
聲音十分清冽。
幾乎像月下泉水一樣。哪裡沾染有半點血污。
鸠奈斯男爵一愣,不禁怒喝道:“在哪裡藏着?有話就站出來在光亮裡說!”
可對方的回答卻輕輕的,聽上去甚至有些内斂:
“我在立櫃背面的暗閣裡。櫃壁上有一道可以拉開的木闆,你現在正從縫隙瞪着我……
“不過木闆很窄。隻夠我伸出一條胳膊,沒辦法站出來……”
緊接着“咔哒”一聲,那人似乎把木闆合上,避免男爵無意中看到他。
鸠奈斯男爵卻心頭一驚:
——櫃子背後,竟然有一個暗閣……?
所以這個人,一直在窺看密室中的情形?窺看我?……——
他有些惱羞成怒:
“真是太失禮了,你為何要藏在櫃子後偷窺?
“既然承認窺伺,就請你拉開木闆,面對面地坦誠對話。”
鸠奈斯男爵提着鋸條慢慢向櫃壁靠近。
可對方卻傳來“嗯~嗯”的一聲拒絕。并且音量變小,像是瞬時從櫃壁後退遠了:
“如果拉開,你從小小的空隙看到我,會顯得臉好大,還會裁成木闆那樣的方形,不要……”
那人說道:
“……我不是有意窺伺的,隻想借一點光,避免在暗閣裡摔倒。
“累了的時候才看你幾眼,況且也看不到什麼……”
“……”
鸠奈斯男爵張了張嘴,一時不知如何回應這段說辭。
但仔細思考,對方的話也并非完全沒有道理。在櫃門的遮擋下,櫃子裡的視線的确很狹窄。而且一個偷窺之人,又怎麼會冒然暴露自己的存在呢。
看來,是又出現了一位玩家。隻能說,結界裡除了失憶者,還有一個腦子不正常之人。
畢竟白舞姬盯上的獵物,都是些遭受沖擊、瀕臨崩潰的落難者吧。
鸠奈斯男爵微微放松下來,清了清喉嚨:
“……不管你有什麼顧慮,我還是認為直面相對是更好的交流方式。”
他問道:
“你說你身處一座暗閣裡。房間中有什麼機關,發現有用的道具了嗎?
“——你知道自己在白舞姬的結界裡吧?”
就目前的信息來看,結界中共有三個已知的空間。分别是鸠奈斯男爵的華麗小屋,失憶者的走廊,和新發現的這座暗閣。失憶者曾提到過,走廊裡沒有他人,也不存在任何家具,應當沒有與暗閣連接在一起。
暗閣裡的人——暫且稱他為“幽閉者”——輕輕“嗯”了一聲。回答道:
“我所在的空間沒有出口,沒有照明。但是堆放着許多物件。”
他似乎對房間的環境很了解,十分清晰地描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