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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大叔,你還沒走啊?”
儒鹭金突然出現并對長椅上的宮折九也打了個招呼。
“大叔……”
宮折九也隻覺得心上插了一箭,“我是宮折九也。”
儒鹭金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然後開門見山道:“宮折先生能幫我個忙嗎?”
宮折九也有些受寵若驚,他揪緊褲腿,“叫我宮折就行,能問問幫什麼忙嗎?”
儒鹭金說:“就是去剛剛那個光盤店幫我買一張恐怖片,我年齡太小了,不能買,然後就看到宮折先生了,錢我會給你的。”
此時他的手上已經拎了一張買好的《魔法小Q2》。
“不用叫我宮折先生……算了。”宮折九也起身和儒鹭金走進光盤店,“你想要哪一張?”
如果能選擇,儒鹭金一張都不想要,可惜他不能。
儒鹭金在一衆光盤前糾結許久,求助的看向宮折九也,“宮折先生能推薦一下嗎?我想找一張盡量不恐怖的。”
儒鹭金突然的自來熟讓宮折九也十分不适應。
宮折九也對恐怖片有涉獵,給儒鹭金挑出幾張,“大概這幾張吧,我是喜歡看血腥恐怖的那類人,這幾張我當時看的很無聊。”
宮折九也注意到儒鹭金隻有一人,剛剛和他走在一起的小孩不見蹤影。
‘難道是因為身邊沒有要保護的人?’
心裡想着,宮折九也嘴上不動聲色的繼續說:“如果你想給那個小弟弟看的話,這些應該可以。”
儒鹭金看着上面恐怖的人臉圖案,憑感覺挑出一張最不恐怖的,“那就麻煩宮折先生買這一張了。”
他将錢遞給宮折九也,“謝謝宮折先生,多的就不用還給我了。”
宮折九也拒絕,“請不要再拒絕社畜第三次的獻殷勤了,社畜也是會哭的。”
沒錯,這麼多年,宮折九也自認為已經活成了社畜的模樣。
儒鹭金因為他的話卡殼瞬間,恍然大悟道:“是、是這樣嗎?”
宮折九也煞有其事的鄭重點頭,付錢、遞光碟,一系列操作行雲流水。
光明正大到店員忍不住提醒,不過他隻是心裡想想,在橫濱幹什麼事前都要想想自己有沒有命去做。
更何況這幾個人之前還在店員面前說些“任務”什麼的詞彙,總之就是店員不敢。
店員甚至怕這幾個人覺得他知道的太多了,将他毀屍滅迹。
綜上所述,其實儒鹭金根本不用再找一個成年人幫他買恐怖片。
但儒鹭金不知道,身為外地人的宮折九也也不知道。
“總之,謝謝宮折先生了。”
儒鹭金和宮折九也道完别,拎着兩個光盤找到坐在樹蔭下的太宰治。
太宰治已經吃完了夢幻粉的棉花糖,是儒鹭金臨走前看到給太宰治買的。
“太宰,我買回來了。”
儒鹭金将兩個光碟遞給太宰治。
太宰治掏出來看了看,重點看其中一個光盤上印着的血肉模糊的鬼臉,之後将這些光碟統統塞進一個塑料袋。
太宰治一直低着腦袋,儒鹭金看不清他的表情,忍不住湊近了一點,忐忑道:“怎麼樣?”
太宰治突然揚起臉,露出一個得逞的笑容——沒錯,這個家夥又吃到臉上了。
太宰治突然猛地把臉往儒鹭金身上一埋,黏糊糊的小手也往儒鹭金衣服上抓。
儒鹭金大驚失色,正要憑借自己高超的反應能力制止他,誰知太宰治早有預料,動作間帶翻一塑料袋光盤。
儒鹭金來不及猶豫,伸手去接光盤。
太宰治得逞了。
抱着儒鹭金小臉使勁蹭蹭蹭,手把儒鹭金的衣服當紙巾用。
儒鹭金白色的衣服就這麼遭了殃。
儒鹭金收拾好光盤打了個死結,弄完後太宰治的動作還在持續——太宰治怎麼都覺得臉上的糖沒弄幹淨。
儒鹭金皮笑肉不笑的揪住熊孩子太宰治的後衣領把人從身上撕下來,拎在半空中,“你現在臉上都是我衣服上的毛毛。”
太宰治使勁蹬腿掙紮。
儒鹭金皮笑肉不笑,“不用水就想把糖擦幹淨?做夢去吧你。”
之後儒鹭金拒絕給太宰治濕巾。
去的時候是正常的一大一小,回來的時候太宰治把臉埋在儒鹭金身後,生怕有人看見自己的臉。
儒鹭金對“吃雞不成蝕把米”的太宰治笑得猖狂。
但回到家後儒鹭金就不太笑得出來了。
兩個人一個跑去洗臉,一個跑去換衣服,儒鹭金将衣服上的糖清理幹淨後塞進洗衣機。
本來正精神緊張,但看見太宰治塞了一張《魔法小Q1》進去,立馬就不緊張了,儒鹭金還很感興趣的湊到太宰治旁邊坐下。
衣架上的小羊駝已經幹了,儒鹭金把它塞進太宰治懷裡,自己在一個巨大的抱枕上懶散的趴着。
旁邊是太宰治收拾出來的零食。
很少女的片頭曲。
小Q是一個粉色雙馬尾粉洛麗塔裙的小學生。
2003年……已經快2004年了。
總之以前的動畫片畫質老舊,儒鹭金看了一會兒,很快就把自己看困了。
吃到一半的薯片丢在一旁,倚着抱枕打起了盹。
反而是太宰治看的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