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問君一愣。
“想擺脫掉這種生靈很簡單,一種是直接抽魂煉器,另外一個隻需用更強的生靈吞噬它即可,至于比它更強的生靈,恰巧我手下就有。”
“為什麼幫我?”
“今日良辰吉日,又恰逢我這地宮來了客人,心情舒暢,實在難得,”他說完,又補了一句,“而且沈小姐,我說過你身上的味道很好聞,平日裡有熏香的習慣嗎?”
“一般都用什麼香?靠近點,讓我再聞聞。”
她的心突然猛地跳了一下,然後心跳加快。
他的嗓音磁性,低啞,像帶着緻命的誘惑。空間裡除了酒味外,滿是他身上的味道,躲都躲不掉。
屏風上的身影上,他寬肩窄腰,線條流暢,仿佛一幅水墨畫,勾勒出男人的英挺。他斜倚憑幾,左腿屈膝,右腿随意伸展,姿态慵懶又不失魄力。
憑幾前擺放着酒壺,酒樽。莫名的透着一股獨立世間的孤獨感。
胃裡的酒火燒火燎,燙的發顫,楚問君很快清醒過來,危機感亮出紅燈,心中警鈴大作。
她潑掉多餘的酒,以極其快的速度沖到屏風後,卻隻看到一張巴掌大的紙人,在模仿着人喝酒,看似喝了酒,實則酒水将它已經浸透了。
真是個狡猾的人。嘴裡說着幫人,實則真人躲了又藏,藏了又躲。
“你在幹什麼,怎麼不說話?”他問。
“我在看一張紙人喝酒,再喝下去怕是自己都要澆透了。”她轉身看着這一室的酒,深刻懷疑這是不是他的酒窖。
她兩指夾起紙人的腦袋,如今也就剩這腦袋還未被酒水浸透了,而紙人在被拿起的那刻瞬間耷拉下來。
“閣下藏這麼深,我都懷疑是不是擔心面容有損,身形比不過紙人了。”
“不過閣下聲音低沉醇厚,動聽誘人,想必真人更盛,何不出來一見真人呢?”
他似乎愣住了。
“閣下一直藏在背後,又探聽到了我的名姓和秘密,可我對閣下一無所知,也太不公平了。”
“既然有心要幫忙,何不以真面目出來,誠信示人呢?”
紙人濕透了。他也沒再說話,也可能是沒有紙人能傳話了,楚問君揣摩不到他的心思,但是不妨礙她轉被動為主動的局面。
兩個人的交流總不能一直被他牽着走。
果然,他拒絕了。
“即便見不到我本人,隻要你想好了願意接受幫助,我依然會幫你。”暗沉沙啞的嗓音再次出現。他願意給這個女人一個機會。
旁邊的桌子上又出現了一張紙人,小小一隻行走卻如同人一般,傳遞着主人的話,看上去很是有趣,而桌子上這種紙人足足有一疊。
“天上掉餡餅的事我從來都不相信,而且閣下連真人都不露面,我又怎敢輕易相信這種不确定的幫助。”
他輕笑一聲。
很傲慢。
不由自主地,楚問君将要出口的話變成了:“閣下一直不願以真面目示人,不會是因為長相太挫,擔心影響你神秘高冷的形象,怕說出來掉面子吧。”
他怔了一下。
随機哈哈大笑,笑聲爽朗極具穿透力,在四周回蕩,仿佛有一種魔力,傳入她的耳中瞬間讓她的心跳漏了一拍。
紙人更是笑的前仰後合,動作誇張之餘身體因狂笑而劇烈顫抖,差點一個踉跄摔倒。
“有意思,你成功勾起了我的興趣。”
“閣下何嘗不是一個有趣的人。”
楚問君趁機道:“方才無意闖入實在抱歉,在下還有些事情要去辦,先行告退。”說完她轉頭便走,生怕有變故不帶一絲停留。
突然,背後又傳來他的聲音。
“後會有期,楚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