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夏的豆花兒買賣已經步入正軌。
剛開始每天的收入能有個一百七八,偶爾也能接近兩百文。後面就逐步穩定在了一百五十文左右,純利潤也就一百文左右。時不時還會有隔壁村的過來買。
于夏也準備着去鎮上試試看看了。
這天下午,他拿着自己畫好的圖紙去找了王木匠。
于夏是仿照現代出攤的小推車畫的,雖然畫得不是很專業,但是也算簡潔明了。
王木匠拿着圖紙看了好一會兒,最後才滿意地點點頭:“這樣的物件未曾見過,确實有點意思。我回去琢磨琢磨,你三天後過來拿吧。”
“王叔,我們還要三個裝豆腐的箱子。您看這幾樣加起來多少?”
“一共一兩一錢銀子。”
“您看這定金多少?”
王木匠擺擺手:“不用,拿東西的時候再給吧。”
說完又開始埋頭研究起于夏畫的圖紙。
從王嬸家回來往自家裡走的時候,于夏感覺自己的心都還在痛。
這大半個月,好不容易掙了一兩多銀子,還沒在周氏包裡放熱,又被自己要過來了。
前兩天于夏還去了一趟鎮上,買了一個小鐵鍋和爐子。
就這麼簡單的兩樣就花了八錢銀子。
可真是花錢如流水,掙錢如捉鬼。
于夏回到家裡,周氏在側屋整理屋裡的糧食。
前段時間麥子已經種完了,地裡也沒什麼活了。最近就連村口閑談的阿叔阿嬸都多了起來。
周氏擡頭看到于夏回來了:“阿夏,跟你王叔說好了嗎?”
“已經定好了,三天後就可以去拿了。”
于夏邊說邊走進了裝糧食的側屋:“娘,家裡的豆子是不是不多了?”
周氏拖過旁邊裝豆子的麻布口袋:“就隻有這些了,估計還能用一個月多月。家裡曬的幹辣椒也不多了。”
“那咱們還是去村裡買一些吧。按照鎮上的價錢來,一石三百文。後面我去鎮上了,您一個人估計忙不過來,還得再招個人。您看看哪家合适,最好還是找個老實本分的。”
周氏沉思了一會兒,最後還是點頭答應了:“好,我待會兒去你甘嬸家裡問問。當年我們剛分家出來,什麼都沒有。還是你甘嬸借給了我們糧食,才挺過來了。其實當時他們自己都不太夠吃。”
“後來,相延他爹走了。農忙的時候地裡我一個人忙不過來,也是她和她家小子時不時過來幫我。”
說到這裡,周氏又感歎道:“說起來,都是緣分。我和你甘嬸都是一個地方的人,後來又一起嫁到了石塘村。其實在娘家的時候,也不怎麼熟悉。她脾氣不好,老是跟人吵架。我當時也怕她得很,都是嫁過來之後接觸多了,才發現她就是個嘴硬心軟的人。”
于夏也點點頭:“行,都聽娘的。”
于夏也沒想到下午剛給周氏說完,晚上就有人拿豆子過來了。
陸家一家人還在準備做飯,于夏就聽到院子裡有人在喊周氏。
出去一看,就看着一個高高大大的漢子用扁擔挑着兩個麻袋。他旁邊還跟着一個長相乖巧的哥兒,背後也背着什麼東西。
那哥兒看到于夏一家出來了,怯生生地往那漢子身後躲了躲。
周氏笑着招呼道:“阿成和林哥兒來了,快進來坐。吃了沒有,今晚上阿夏做的飯,來嘗嘗他的手藝。”
那漢子道:“不了嬸,我們吃過了。我娘讓我們把幹辣椒和豆子給您送過來。”
周氏連忙把他們引進裝糧食的側屋:“不用那麼急,大晚上還讓你們跑一趟。”
那漢子挑着兩麻袋的豆子,肩上卻好似空若無物一般,輕松地跟在周氏後面,時不時還轉頭看看身後的哥兒跟上沒有。
李成挑了一石的豆子過來,林哥兒背上還着十斤幹辣椒。
最後周氏一共給了李成四百二十文。
皮膚黝黑的漢子接過錢,爽朗地笑起來:“多謝嬸,那我們就先走了。”
“謝什麼,不用客氣。天都黑了,路上小心點。”
于夏這時候想起了什麼,快步走進竈房裝了一大捧的糖炒栗子,然後塞給了林哥兒。
林哥兒捧着這些栗子,有些手足無措,最後還是小聲地給于夏道了聲謝。
後面都走出了陸家大門了,林哥兒還回頭看了看于夏。
衆人又回竈房繼續做飯,于夏拿起一顆闆栗吃起來。
這闆栗還是今天才做的,不過這回沒敢爬樹上去了。于夏特意拿了根長一點的竹竿去打的。
……
三天時間很快就過了。
王木匠的手藝還是非常好的,于夏圖紙上的設計基本都還原了。他甚至還給小推車雕了幾個漂亮的花紋。
于夏滿意地結了錢,就這麼推着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