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于夏他們出攤都晚了些,就為了親眼看着李成能把牛牽出去。
牽出去之前,于夏一直在跟牛兄弟聊天。也不管它聽得懂不,于夏一股腦說了半天,就怕它又鬧脾氣不走了。
沒辦法,這牛一天的租金都快趕上于夏他們現在做一天買賣的利潤了。要是它不幹活,這虧損可太大了。
于夏無奈歎氣,這簡直跟伺候主子一樣了。不過别人的主子都是些貓貓狗狗,到他這是頭牛。
還好今天也是比較順利的,走之前那牛還回頭看了看,最後還是甩着尾巴悠閑地出門了。
這位“大爺”走了,于夏他們才緊趕慢趕地去鎮上了。
這幾天的生意其實也不是很順利,因為之前搶于夏他們攤位的夫妻倆又來了長青街。
前些天那兩口子就來了,還正正好就擺在了陳衛财的古玩齋前面。
于夏一邊在老位置将東西擺出來,一邊沒好氣地說道:“我們走哪,他們跟哪。這要不是故意的,我名字倒過來寫。”
“肯定是和陳衛财那狗東西狼狽為奸,就等着我們向他低頭呢!”
不知道想到了什麼,于夏眼裡都多了幾分戾氣。
正月末的時候,古玩齋的掌櫃一臉你們賺大發了的表情跟于夏說:“你去我那擺攤吧,不收錢。我那位置可比這胭脂鋪好,你們還能省點攤位費。”
結果剛說完就被陸相延斬釘截鐵地拒絕了。
可能是沒想到這個平時不怎麼說話的漢子會如此不給面子。
他剛開始是有些意外的,驚訝的表情中還帶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惱怒。盯着陸相延看了幾眼後,又挂上了帶着不屑和嘲諷的笑容。
“沒關系,人生路漫漫,哪有不求人的。說不準什麼時候就遇到難處了,話可不能太說太滿了。我随時等着你來找我。”他一邊說着,一邊又用那種猥瑣的眼神盯着于夏看。
“這就不勞您操心了。我們還要做買賣呢,您在這把我們的攤位一遮,其他客人都看不到我們了。所以我們就不留您了,請回吧。”于夏忍着想把他罵一頓的沖動,說完了這幾句話。
聽到于夏這麼拐彎抹角地說他胖,陳衛财也沒有生氣,反而笑得眯起了眼睛:“牙尖嘴利的,夠味。希望你在床上也這麼能說,那滋味嘗起來一定不錯。”
在聽到這句話之後,陸相延突然就繞開推車往外走。于夏察覺到他不對勁,一把拉住了陸相延的手。
雖然他也很想打人,但是這明顯是那死胖子的勢力範圍内,要是真打了到時候肯定沒啥好果子吃。
可這人的力氣此時卻大得出奇,拉都拉不住。于夏索性改為抱着他的腰身,大聲朝陳衛财罵道:“快滾,有多遠給我滾多遠。”
于夏的聲音吸引了周圍人的注意,不少人都停下來看到底發生了什麼。
陳衛财這才挺着肚子慢悠悠地往古玩齋走,走了兩步他又退回去低聲對着陸相延挑釁道:“我就是看上了,你又能拿我怎麼着?他遲早會是我的。”
“看樣子他還沒開過葷吧?沒關系,既然你不行,那我來。到時候可以讓你在旁邊看,讓我教教你什麼叫做真正的……哎呦!”
隻見陳衛财一下子跌坐在地上,然後痛苦地捂着大腿哀嚎了起來。
原來就在陳衛财放狠話的時候,陸相延順手拿起了攤位上的竹筒扔向了他。
他一邊按着被砸疼的部位一邊大聲呼喊道:“都是死人嗎?沒看到我被打了?還不快過來幫忙,給我往死裡打!”
聽到陳衛财的命令後,古玩齋那邊一直注意着這邊動靜的夥計立馬趕了過來。
這些人一看就是練家子,說是夥計,其實也是打手。
于夏看着這些人高馬大的人,立馬就意識到今天這頓打是逃不掉了。
反正不管怎麼樣也不能等着挨打,他拉着陸相延的手就打算要跑。那些打手自然也看出了他們的動作,加緊腳步往這邊趕了過來。
于夏二人快速地穿過人群往長青街外跑去,看熱鬧的人群雖然減慢了他們逃跑的速度,但是也阻礙了後面追過來的人。
這幾個月天天往鎮上走的路也不是白走的,于夏他們很快跟那些打手拉開了一定的距離,但是就是甩不掉。
兩人左拐右拐地帶着那群人繞,後面連于夏自己都不知道拐哪裡去了。
就在體力慢慢消耗殆盡的時候,一條小巷子裡出現了熟悉的人影,那人招呼着于夏他們往這邊跑。
于夏也沒多想,反正也跑不掉了,那就賭一把。他和陸相延順勢拐進了那條小巷子。
那人快速地把二人帶去巷子盡頭的一個廢棄的宅子裡,那宅子像是着過火,到處都是烈火焚燒過的漆黑痕迹。
那人卻像是對這裡很熟悉一般,飛速地把于夏他們帶到了一個假山後面藏起來了。
剛藏好,外面就傳來了聲音。
“我看他們跑進去了的。”
“那還不快進去搜。”
“老大,要不算了吧,這地方鬧過鬼。”
“哎呦!老大,你打我幹嘛,真鬧鬼,這平安鎮誰不知道這……”
“給我閉嘴,你以為我不知道嗎?這人要是找不到,二當家就要把我們變成鬼了。”
外面不斷傳來東西被翻動或摔打的動靜,幾人在這狹小的角落裡,連呼吸都不敢太大聲了。
“老大,找了好幾遍了都沒發現人。”
“活生生的幾個人還能不見了?一群廢物,等着回去領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