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牛屈辱地看着旁邊一群想笑又不敢笑的小夥伴,剛剛摔倒都跟沒事人一樣的小子,這時候卻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一時間,二牛涕淚橫流,哭得那叫一個慘,邊哭還邊吹了個巨大的鼻涕泡泡。
不知道的還以為把他怎麼了。
于夏也沒欺負小孩的癖好,看他得到教訓了,拍拍手起了身:“下次我要再看到你向着别人亂扔石頭,我還收拾你。”
說完就拉着陸相延打算走了。
“天殺的,這又怎麼了?二牛,你是不是又打架了!”趙翠芳焦急的聲音突然從遠處傳來。
看到替自己撐腰的人來了,本來就哭得震天響的二牛,嚎得更起勁了。
沒一會兒趙翠芳就趕過來了,令于夏意外的是,旁邊居然還跟着于二柱。
看着這個陣仗,于夏心裡也大緻明白了,這是有備而來啊。
“哎喲,這是怎麼了?怎麼搞成這樣子了?”趙翠芳一臉焦急地看着坐在地上嚎的二牛。
因為臉上全是淚水和鼻涕的原因,所以塵土也跟着往他臉上挂,看起來格外狼狽。
二牛氣勢洶洶地指向于夏:“那個傻子打我!”
“夏哥兒你們怎麼也在這?”趙翠芳假模假樣地裝作才發現于夏他們。
“我為什麼打你?怎麼打你的?打你哪裡了?”于夏卻不理會她的話,直接反問。
二牛理直氣壯地吼道:“因為你就想欺負我!”
“那我怎麼不欺負其他人,就欺負你啊?”
趙翠芳這時也顧不得于夏對她的視而不見了,陰陽怪氣道:“夏哥兒,我不指望你對我們娘仨好,但是你也不能欺負我們啊。這好歹也是你的弟弟,你以後要是被夫家欺負了,還要指望他給你撐腰呢。”
趙翠芳憐愛地想摸摸二牛的臉:“我可憐的……”
看着他這鼻涕淚水還混合着灰的臉,拿起的手又放下了:“……我可憐的二牛,看你哥把你打得,嗚嗚嗚……”
于二柱面色難看地盯着于夏:“你就是這麼對你弟弟的?對外人比對自家人還好,你眼裡還有我這個爹嗎?”
“我一直以為我沒爹呢,原來還是有的啊。”于夏突然笑着看向于二柱:“你都說這是我弟弟了,我教訓教訓他怎麼了?與其以後讓别人教訓,不如現在直接讓我來。”
于二柱突然暴怒:“你爹我還沒死呢?輪得着你教訓?”
“回來一趟不說回家看看,倒是去了别人家裡,還大包小包的上趕着給人家送東西。”
“養你那麼大了,怎麼不見你給你爹我送些什麼東西?我怎麼就養了你這麼個白眼狼?”
于夏冷哼一聲,恐怕這才是重點吧!
趙翠芳也哭哭啼啼地假裝勸道:“我知道你對我不滿意,但是你不能這麼報複你爹啊。都去你三叔家了,也不肯回家看看。”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們家和你三叔家的關系,你這樣做了,讓村裡人怎麼看你爹?”
于夏沒好氣地回道:“他之前都不怕别人說他不孝順了,現在倒是怕别人說閑話了?而且你搞清楚一點,我可不是他養大的,要是等你們養我,我早就餓死了。”
“你……”于二柱本就難看的臉更加陰鸷起來。
陸相延也跟着火上澆油:“您也别生氣,阿夏去看望祖母,也算是替您盡孝去了。”
于二柱氣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他轉頭看着旁邊越來越多圍觀的村民,垂眸思索了半晌,突然厲聲指責道:“你就算對我再不滿,也不該把氣撒在你弟弟身上!”
趙翠芳不愧是和于二柱那麼多年的夫妻了,演起戲來默契十足。
她立馬又開始哭了起來:“你們快看啊,我可憐的二牛,别他哥打成這樣了!”
于夏看着他這後娘一如既往、收放自如的演技都快氣笑了:“怎麼樣了?你倒是讓大家夥看看我打哪裡了?傷痕在哪啊?”
趙翠芳哀怨的哭聲頓時止住了,他把二牛上下左右打量了好幾遍,也沒找到傷痕在哪裡。
她眼珠子轉了轉,暗暗掐了二牛的大腿一把。
二牛頓時大聲哀嚎起來。
“二牛,傷哪裡了,快跟娘說說!”
二牛憋紅了臉,就是不肯說。
最後還是人群中的一個二牛的小夥伴大聲說了一句:“打的屁股!”
趙翠芳:“……”
但她也沒有猶豫,立馬把二牛的褲子給扒了。
二牛本就微紅的臉,這下紅了個徹底:“娘!”
但他的抗議并沒有被重視,趙翠芳指着二牛膝蓋上的傷,轉頭就對着于夏哭了起來:“你怎麼能這麼對你弟弟,你看他膝蓋傷的!”
還沒等于夏反駁,剛剛說話的小夥伴又弱弱地來了一句:“那是他想去撞那傻子,被地上的土包絆倒了,自己摔的。那傻子打的是二牛的屁股。”
趙翠芳轉頭一看,二牛的屁股隻是微微有點紅,再等等估計就快痊愈了。
她這下哭也不是,不哭也不是,卡在了半中央。
最後她指着剛剛自己掐的傷痕哭哭啼啼:“他大腿上的淤青明顯就是被掐的,夏哥兒你怎麼能下得去手啊!他還隻是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