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兒?”于夏震驚得聲音都沒有收住:“不是,他臉上也沒紅痣啊?”
“也有極少數的哥兒,紅痣不是長在臉上的。”
聽陸相延這麼說,于夏頓時無語:“你怎麼知道了也不跟我說一聲。”
陸相延笑道:“是在家裡的時候,娘發現的,我也是剛知道。”
“看阿洛那樣子,他肯定也是知道的。這倆人,瞞得還挺嚴實。”于夏嘟囔道。
“漢子的身份總是要比哥兒方便一些。”
陸相延這句話說得比較委婉,但于夏立馬就反應過來了,他點了點頭:“既然他們不想讓人知道,那我們也當不知道好了。”
雖然于夏覺得哥兒和漢子沒什麼區别。但這個時代,哥兒在衆人眼裡和女子是差不多的。
隻是由于哥兒的生育率遠不如女子,力氣又不如漢子,所以有條件的人家都會傾向于娶女子。
即便小滿現在還沒長開,但那清秀的長相配上白皙的膚色,在人群中也算是比較惹眼了。
之前鋪子裡就有客人開玩笑,說小滿看着像個哥兒。
于夏本來還沒怎麼在意,隻是看小滿有些不自在,就多是讓他在後廚幫忙了。
而倆小孩之前在外流浪,要是被有心人知道小滿是哥兒,被人欺負那也是遲早的事情。
現在于夏回想起來,雖然兩人渾身都髒兮兮的,但小滿臉上的污漬就是要比阿洛多些,想必也是故意抹上去的。
于夏在心裡默默吐槽這操蛋的世界,什麼時候睡過去的都不知道。
陸相延放下筆,半蹲在床前,眼神缱绻地看着霸道地占據了整張床,而且還睡得四仰八叉的人。
不知道看了多久,他伸出手輕輕戳了戳熟睡中的人的臉頰。
于夏似有所覺地擡手撓了撓。
可惡作劇的人并沒有停止,反複幾次之後,于夏的眉頭都微微皺了起來。
“啪!”
一聲清脆的響聲在寂靜的深夜響起。
陸相延低頭看了看微紅的手背,又擡眼看向翻了個身背對着自己繼續睡覺的于夏,一抹笑意逐漸從眼底蕩開。
……
第二天一大早,一些得知了于夏他們今天要營業的人,早早就等在了鋪子門口。
見有人聚集起來,其他人一問,自然也知道了。
所以當于夏一開門,一堆人就迫不及待地進來了。
“你們總算是開門了!”
“來兩根油條,一碗豆漿。”
“哎哎哎,我先來的,知道什麼叫先來後到嗎?來一份豆花飯,鹵味好了給我留半斤。”
于夏一邊招呼着大家一個個慢慢來,一邊抽空回複:“今天的鹵味不用等中午了,現在就可以買。”
“那感情好啊!”
現在于夏他們鋪子裡幫忙的人多了,出餐的速度也更快了,不過到底是人太多了,總有沒顧上的時候。
一位客人大聲道:“我這坐半天了,怎麼還沒上來啊。”
“這是您要的油條和豆漿。”那客人的話音剛落,白青一本正經中還帶着一絲稚嫩的聲音就在一旁響起。
那位客人一低頭就看見桌子旁邊站着兩個小娃娃,一個端着裝有油條的盤子,另一個小心翼翼地捧着一碗豆漿。
周氏抱歉的話還沒說出口,轉頭就看見這倆小的,吓了一跳,生怕他們不小心把豆漿撒客人身上了,到時候得罪人就不好了。
她連忙放下手裡的活兒趕過來,接過白青手裡的豆漿:“實在抱歉。”
那客人見倆小孩長得格外讨喜,倒也沒生氣,反而接過了白芷手上的油條,還順手摸了摸她的腦袋。
旁邊有人看到了,也出聲逗倆她們:“小娃娃,我這也要一根油條。”
白芷一聽,趕忙跑到于夏旁邊,熟練地踩上旁邊的小闆凳,剛拿起筷子想夾油條,就被于夏一把抱下來了。
“爬這麼高,當心摔了。”
于夏把已經裝好的盤子遞給她,她又屁颠屁颠地給客人送過去了。
旁邊還有客人繼續逗她們,周氏無奈地看着這倆越送越興奮的小崽子,生怕他們倆絆倒了,或者把别人給絆倒了。
正當白芷興奮地端着碗繼續跑的時候,突然被人抓住了命運的後衣領。
她生氣地回頭想要看看是誰,結果轉頭就對上了自家大哥冷冰冰的臉。
“昨天布置的功課完成了嗎?”
剛剛還雄赳赳氣昂昂的小孩,立馬慫得跟鹌鹑似的,一聲不吭。
沒辦法,白芷天不怕地不怕,就怕陸相延。
最後隻能跟着白青一起回屋做功課去了。
一大家人繼續忙碌着,到晌午的時候,連豆花飯都沒剩了,所有東西賣得幹幹淨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