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輕快的聲音在前頭響起：“您放心，我們掌櫃已經吩咐過了。”

于夏一路跟着小二七拐八拐，走了好一會兒才到一間房門前面。小二一推門就見到了拿着筷子正往嘴裡送菜的李掌櫃。

見人來了，李掌櫃輕咳兩聲，放下了筷子：“你先下去吧。”

等小二走了，李掌櫃嚴肅的聲音響起：“說吧，你想要幹什麼？”

于夏倒是沒着急，反而從懷裡摸出了一張紙：“在下想向李掌櫃打聽個事情。”

李掌櫃眉毛一挑，怒氣藏都藏不住了，沒好氣道：“你折騰半天，就隻想來打聽事情？你把我們這當什麼了？”

于夏趕忙安撫道：“自然是有要事相商，隻是在下想先确認一下心中的猜想，免得耽誤了掌櫃的時間。”

見人沒說話，于夏又接着：“李掌櫃看看，這些鋪子都是誰家的？”

李掌櫃狐疑地拿過那張紙：“這是？”

“是所有現在正在賣鹵味的鋪子的名字。”

李掌櫃陡然正色起來，盯着這紙看了好一會，這才擡頭：“你問這些有什麼用？”

于夏笑道：“自然是想從根本上解決問題，被人算計了，總還是想死個明白。”

“解決根本問題？好大的口氣，你一個小小的店鋪掌櫃，你覺得能鬥得過他？”

“那看來李掌櫃知道是誰了？這次來，是想請李掌櫃幫忙演場戲。”于夏指了指李掌櫃面前的菜：“不過您放心，鹵味還能照常賣，這道菜的方子也可以免費送您。說不定還能給對面酒樓找些麻煩。”

李掌櫃冷哼一聲：“你要是隻想說這些大話，就請離開吧！”

說完又看了看面前的菜，沉默兩秒：“這菜的方子你要是賣，那還可以聊聊。”

于夏小聲說了句什麼，那掌櫃驚得立馬站了起來：“你說什麼！”

李掌櫃眉心緊鎖，最後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你說的是真的？”

“自然。”

但是李掌櫃還是有幾分狐疑：“但他們現在不也賣得好好的？”

于夏有些無奈道：“要是太過明顯的話，早就被發現了。而且我們不幹傷天害理的事情，隻是想懲罰一下不懷好意的人罷了，選擇的方式自然要折中一些。”

“那這菜的方子真白給我們？”

于夏點點頭，把另一張紙推過去：“這便是具體的做法。”

李掌櫃翻開折疊的紙張，看清裡面的字後，原來嚴肅的眉眼都帶了幾分愉悅：“說吧，不過後續如何，我需要和我們東家商議一下。”

……

這一談，就談到了太陽落山。趁着夜色稍晚，于夏悄摸地從鴻雁樓後門溜走了。

于夏剛走沒多遠，就在一個路口見到了靜靜等候的陸相延。

街上人來人往，但于夏還是一眼看到了他：“你怎麼來了？”

見到了人，陸相延眉眼也松了幾分：“那麼晚了沒見你回來，有點擔心。”

于夏倒是大咧咧地不太在意：“那老頭太難纏，獅子大開口地問我們再要些好處，所以耽擱了。走，先回去再說。”

兩人回來，吃過飯才在房裡繼續聊了起來。

“基本能确定是陳衛财在後面搞的鬼。”于夏說着話，手底下的炭筆也滑動得飛快，正在算着今天的賬目。

他寫完最後一筆，放下炭筆，拍拍手：“那些鋪子我讓李掌櫃看了看，剛開始他不肯明說，跟我打啞謎，怕因為我們得罪了陳衛财他們。”

陸相延想了想，反問道：“他們不肯幫忙？”

“倒也不是，畢竟能得利，又不用他們出手，穩賺不賠的買賣……”于夏話還沒說完，門外就穿來了陣陣敲門聲。

兩人對視一眼，于夏開口：“誰啊？”

“哥，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