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妻……,那我娘該怎麼辦?而且那劉老四的兒子是個癡傻的,我爹怎麼能把我……”何燕到後面已經哽咽到說不出話來了。
小姑娘就一直捂着嘴,默默掉眼淚,于夏也沒出聲,就在一邊靜靜等着。
到最後,何燕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用手把眼淚擦去,眼帶祈求地看向于夏:“哥,你能不能幫我們想想辦法,讓我娘和爹和離,不要休妻。”
“那你自己的事情有什麼想法?”
“隻要爹娘能和離,我嫁給那個人也可以。”何燕吸了吸鼻子,“我爹那性子,不拿點好處,是不會讓步的。算是……算是全了他對我的養育之恩吧。”
“還養育之恩?這麼些年,就差沒從你和姨母身上扒下層皮了。”于夏沒忍住憤憤道。
于夏理了理頭緒,接着道:“不過這幾天你還是得回去,這事不僅得你想明白,還得姨母願意。”
何燕點點頭:“我馬上收拾東西,回去勸勸我娘。”
說完小姑娘就想走,剛邁出去兩步,又猶豫着轉頭回來:“哥,那鹵味的香料就這麼給我爹了,以後該怎麼辦?”
“這事你就别管了,你就當沒和我說過這事就成。”
*
一個時辰前的燕春樓。
一個妝容豔麗的女子正依偎在何老二的懷裡。
房間裡輕紗幔帳掩映出昏暗暧昧的氛圍,膩人的熏香味和不可描述的味道混雜着。
一道嬌俏又委屈的聲音從羅帳中飄出:“茹娘以為您有了新人就把舊人忘了,那麼久都不來找我了。”
“淨胡說,我除了你,哪還有什麼新人?你這吃的哪門子醋?”何老二一邊把玩着女子的手,一邊笑得猥瑣。
“那您這是去哪了?”
“我這不是賺錢去了嗎?要不怎麼養得起你這妖精?”
聽到賺錢,那女子眼神微動,但很快按捺下去,假裝不在意道:“那這次能多待一天嗎?”
“别說一天,現在老子有錢了,想待多久待多久,看他們還敢不敢把我丢出去。”何老二語氣中全是掩不住的得意。
“真的?”
“那還能有假不成?”何老二從散落的衣服裡摸出一個鼓鼓囊囊的錢袋子,上下一掂。那女子的眼神立馬被吸引了過去,伸手就想去拿。何老二見狀立馬收了回去。
那女子委屈地撇撇嘴:“我就看看都不行?還說心裡隻有茹娘來着。”
她說完又歎口氣接着道:“您家裡的娘子真是好福氣,能得了您的心。不像茹娘如此命苦,隻能每天望眼欲穿地盼着,不知多久才能見您一次。”
何老二滿臉不屑:“她怎麼能跟你比,一個鄉野村婦,粗鄙不堪。不過是當初父母之命而已,我早就看她不順眼了。”
“您現在有這麼多銀子了,想要什麼樣的女子不成?何不找個稱心意的。”
這話正戳中了何老二的心窩子,他最近賣方子得了一大筆錢,又拿着這錢去賭坊,翻了小一倍。現在已經有一百多兩了。
他老早就跟村裡的劉老四商議好了,等把家裡這妮子嫁出去,還能再拿二十兩。他這輩子就沒見過這麼多錢。
賺錢回去,那人老珠黃的婆娘是怎麼看怎麼不順眼。
看何老二心動,那女子趁熱打鐵:“怎麼着也得是個溫柔賢惠、貌美又家世清白的女子才能配得上您。可惜了茹娘命苦,早就不清白了。茹娘也不奢求别的,隻盼着您别把我忘了就成。”
說完那女子又嗚嗚地哭了起來,哭的何老二心都軟了,趕忙哄道:“哪能把你忘了,我這做夢都是你,這段時間可想死我了。”
何老二說完手又不安分起來。
那女子看着何老二一臉急色的樣子,眼裡閃過一抹厭惡,但面上絲毫不顯,隻是泫然欲泣地推拒道:“您就會哄我,明明前天還去找了旁人。”
何老二沒成想她居然知道了,隻能又去衣服堆裡翻找出一隻銀簪子:“心裡要是沒你,那這是什麼?我可從沒送給别人過。”
那女子驚訝地接過,發現還真是銀簪子,沒想到這鐵公雞還真是賺錢了,居然舍得給自己買這個。
她高興地抱着何老二的胳膊,重新依偎進他懷裡。
房間裡又開始響起暧昧糾纏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