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暮擦擦額頭的汗珠,立馬轉過身來。
看清來人,她微訝,愣了下,随後立馬跑向晏仰所在窗台。
“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女孩彎彎月牙閃着亮光。
“怎麼回事?你被鎖住出不來嗎? ”男生問她。
“我也不清楚,應該是有人鎖住了。”
“餓了嗎?”晏仰擡頭看室内的鐘,快走到八點。
“嗯嗯。”昭暮小雞啄米似猛點頭。
把窗推到底,晏仰把保溫飯盒遞進來,連着粉紅包裝袋。
“咦,這個飯盒怎麼和之前不一樣。”昭暮撐着窗戶防盜網拿過,挑了挑眉看他。
墨黑的保溫飯壺,不是以往的銀色壺身,沒在家看到過。
晏仰遞飯盒的手頓了下,随口道:“嗯——王姨換的,你先吃,我去找大爺開門。”
女孩笑着回好。
保安大爺開完門就走了,謝過他,晏仰進來,昭暮也坐回地上吃東西,小臉寫滿感激。
“我還以為十一二點才能出來,謝謝你,以後你有什麼需要我盡管說。”
晏仰順勢坐她旁邊,看她滿足吃着飯,擰眉問她。
“到底怎麼回事?怎麼會被困?”
“我也不知道,當發現時已經被鎖。”
“真傻,被鎖都不知道。”男生嗤笑聲,頭倚靠下背後白牆。
昭暮喝下一口玉米排骨湯,聳肩,搖了搖頭。
“不是,可能練得投入沒注意。”
“知道是誰嗎?”他側頭,細長的單眼皮像小狗汪汪,她倒映在裡面。
“我猜——是那天兩個女孩。”
晏仰點點頭,有可能,“需要我幫忙嗎?”
昭暮轉頭,對上他雙眼,看了一兩秒,“我倒想到一個。”随後又搖頭,“算了,你不會答應的。”
女孩從包裡掏出紙巾擦嘴,把消滅得幹幹淨淨的小菜盤一個個放回去,嘴裡呢喃“王姨的廚藝上升了”,晏仰來了興緻。
“你倒說來聽聽,看我答不答應。”
女孩眨眼看他,大眼盛滿狡黠,神秘兮兮,“到時再跟你說!”
“這是什麼呀?晏仰。”她又拿起放置在一旁的粉紅袋子。
她驚喜打開,輕輕取出放在盤起的腿,眼睛亮晶晶。
“蛋糕,你怎麼知道我今天農曆生日?”
晏仰看着女孩小口挖草莓蛋糕,緩緩說:“生日快樂!”
“謝謝!”昭暮笑起來,露出甜甜梨渦。
“對了今天周五,你怎麼會過來?”注意到炙熱的視線,她緩緩側頭,“難道是笑笑讓你送蛋糕給我的?”
女孩拿着叉子,剛含下一口蛋糕,殷紅的唇瓣沾滿奶油,粉紅小舌舔了下唇角。
晏仰斂眸,眼神黯下,“其實我——”欲言又止,側眸瞧她,“你怎麼老提裘笑笑?”
本來還以為晏仰要說什麼,聽到反問帶着微愠的語氣,把蛋糕小心放在腿上,微低頭,耳頰碎發滑落,“嗯,我也不是八卦啦,大家不是猜你對笑笑——”
瞧着女孩散亂的丸子紮頭,小嘴微抿,嘴角殘留白色奶油,存心生了逗她的心思,懶散倚牆,勾唇問她。
“他們不是也說我對你有意思,你怎麼看?”
昭暮眼睛瞪大看過來,連忙擺手,晏仰仰頭看天花闆,嘴角戲谑繼續說:“還是說我喜歡你,你還要慎重考慮下。”
“不是不是,你别聽他們胡謅,我們怎麼可能。”女孩蛋糕也不吃了,急急反駁。
女孩急忙反駁撇清的模樣落在晏仰眼裡,倒像他一廂情願,放在腿側的手不自覺握緊,反問:“為什麼不可能?”
為什麼不可能?昭暮在心裡想;他是很好,且不說他和笑笑如何,但他們隻是朋友,而且——
昭暮看他直直凝視過來,眼角炙熱微紅,周身氣息灼熱的能把人包圍,與平日非同往常,她不自禁探手摸上他額頭,“不是,晏仰你發燒了嗎?”
額頭傳來女孩小手冰涼的觸感,晏仰閉了閉眼,單手撐地站起來,甩開她手,留下一句,“那你就當我喜歡笑笑。”轉身走出練功房。
昭暮坐在地上,想自己哪裡又說錯話惹他生氣了?想不透,便默默收拾東西,熄燈出來,把練功房門鎖上。
四周烏蒙蒙,走廊遠遠亮着微弱的白熾燈,草叢知了晚上還在“叽喳叽喳”叫嚷,晏仰人影已不見,她攥緊背包快步走着。
乍然,一隻有力的手從昏黑中把她拉過來,抵到牆柱上。
昭暮雙眼瞪大,使力掙紮,攥着包東砸西砸,直到熟悉的草木香灌入鼻腔,她擡頭。
昏黑光線下的少年額前碎發淩亂,細長的鳳眼好像含水,汪汪的猶如小狗凝視着她,暗啞的少年聲音自耳邊響起,低沉又魅惑。
“我不喜歡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