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還在震動,晏仰接起,那邊傳來“仰哥,圖紙怎麼樣了?明天能不能出完一套圖。”
催設計圖紙的,晏仰看了眼那桌面圖紙,心裡預估還剩三分之一,慢條斯理說沒問題,便挂了電話。
“誰的電話呀?”昭暮抱着抱枕随意的問。
“工作的。”
想到他台面的圖紙,看過去,被他疊好壓在電腦鍵盤下,“那要緊嗎?你做完了嗎?”
“嗯。”他輕點頭,又問:“今天有想去那裡嗎?要不要出去?”
昭暮站起來窗邊瞧了眼落地窗外面,積雪又厚了些,風呼嘯呼嘯的像刀子刮過去,她輕搖了搖頭,“這裡比曠北還冷。”
晏仰站起來拿杯子接了杯熱水遞過去,“你還是一樣怕冷。”
昭暮接過道謝,淺淺笑着,“我家那邊冬天沒那麼冷,你有時間可以去感受一下。”
晏仰站到她身旁,身材挺拔颀長,比她高出一個頭,眉眼陽光和煦笑着說:“好,有時間我們一起回去。”
昭暮握緊手中杯子,骨節因用力泛白,不動聲色看了眼他。
屋外的雪簌簌下着,屋内的人躺在沙發上看了一上午電影。
曠北今日無雪,晏晴晴放假回家睡到晌午被一通電話吵醒,閉着眼睛去摸床頭櫃手機,不耐煩的挂掉,很快那邊又撥來,她掙開眼睛生氣的接通。
還沒說話,那邊一堆問題叭叭傳送過來:“晴晴,晏仰哥談戀愛了嗎?你有沒有看他朋友圈?真的假的?那個女的是誰?”
“丁添語,你怎麼回事?吵死了。”
“幾點了?晴晴你還沒醒呀!”
“你們都念大學了,怎麼體會到我高三生的痛苦。”晏晴晴忍不住對她咆哮,“不過,你剛才說什麼戀愛?”
“我說晏仰哥好像談戀愛了嗚嗚,你看他朋友圈什麼昭昭暮暮,不知道是誰吊走我的晏仰哥哥——”丁添語在那絮絮叨叨傷心的自言自語。
聽她說這,晏晴晴打開手機,劃到朋友圈頁面,往下拉果然找到晏仰,入眼是一張十指緊扣的照片,隻是這女孩子的手怎麼有些熟悉,再看文案:昭昭暮暮。
打錯字了?不是吧!怎麼可能!!腦海瘋狂否決冒出餘昭暮這個念頭。
記憶中剛才往下滑,有一張圖片好像一模一樣,顫抖着手指往上一個滑——餘昭暮!!!
晏晴晴眼睛瞪圓,驚得捂住嘴巴,文案上兩個字“和他”,好像燙嘴遲遲念不出來,最後驚呼:“不是吧!!我的堂哥和惡毒繼姐搞在了一起!!!”
丁添語才反應過來,大喊:“餘昭暮?!!”
——
那邊,吃完午飯睡午覺,晏仰倚在門框直直的看着女孩睡顔,乖乖巧巧的,如同熟睡的兔子溫吞冒着氣泡。
晏仰輕輕掩上門退出來,蹑腳地坐到寫字桌拿出設計圖紙,拿出最下面那張,一張女孩素描躍于紙上,乖巧笑着,嘴角兩邊黃豆大的梨渦深陷,更添嬌俏靈動,他拉開抽屜,把素描圖輕輕放進去。
午睡醒來,看到晏仰在案頭制圖,神情專注拿筆在圖紙上描,都說認真的男人最帥,這話不假,此時晏仰周身散發着成熟男人的魅力。
“醒了?”他轉過頭來輕輕問她。
昭暮從房門出來,慢悠悠的說:“嗯,我準備回去了,明天還有課。”
晏仰握筆的手頓住,沉思了下說:“好。”
火車站人來人往,行李大包小包往身上背,有的席地坐在大廳角落,有的靠着行李就地而躺。
晏仰在買票窗口出來,手裡拿着兩張火車票。
昭暮在後面搓着手等他,看到他指尖兩張票,“你怎麼買了兩張票?”
“我陪你一起回去。”
晏仰說完牽上她的手,溫熱有力大手包裹上昭暮有些冰涼的手,熱度在發生傳遞。
“可是你的設計圖紙不要緊嗎?和我回去會不會浪費你時間。”
“不會。”和你待在一起的時間怎麼會是浪費,後半句他沒有說出來,隻堅定笑着,握緊她的手往候車廳去。
從齊城到曠北火車時長為三個半小時,昭暮坐在靠窗看窗外風景,晏仰坐她身旁看她,從上車就一直緊緊牽着她手,剛确認關系就要分離,他實在有些不舍。
昭暮則在想下一步計劃,丁添語他們如果不出手,自己應該如何引蛇出洞,查出緣由,還有晏仰和這件事到底有沒有關系,正想着轉頭看他,落入了一雙熾熱的眼睛,滿含眷戀看她。
“怎麼了?”晏仰嘴角彎起看着她笑,深色衣服也擋不住他的陽光和煦。
昭暮也被感染的唇角彎起,怎麼感覺晏仰談戀愛像變了一個人似的,像順毛使勁搖尾巴求主人愛憐的狗狗,目光總是跟随着主人。
讓她不自覺想撫摸他,她轉身笑起來,眼睛彎彎,揚手摸他松軟的發項,晏仰深深注視着女孩順從的讓她順毛。
看到頭發有一根淡黃羽毛,想是剛才穿羽絨服經過的旅客,昭暮拿下來放他手中,“有一根羽毛。”又想起公寓裡的鵝黃女式棉拖、牙刷,她不自覺抿唇想問晏仰。
試探着問:“晏仰,你公寓有其他人來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