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暮使勁的一腳踹到他腰間,晏仰猝不及防足足承受她一腳,滾下床邊。
“晏仰,你——”昭暮羞得說不出話。
晏仰捂着腰,吃痛的坐起來,抓住她床邊腳腕,控訴她,“是你先吻的我。”
她使勁掙脫腳腕禁锢,還想踢他,聽到這番話,憑着記憶追随到一開始本想轉移他注意力的吻,張着紅腫的嘴巴說:“我——”
想起剛才兩人林林總總,半天說不出一句話,尤其眼睛下移看到他腿間豎起,一下捂住眼睛,“你——反正是你耍流氓!”
晏仰舔唇笑了笑,松開抓她腳腕的手,從地上爬起來,把被子扯過把她包住。
“昭昭你力氣真不小,把我踢壞的話以後就耍不了流氓,而且你剛才還挺享受的。”
昭暮露出一顆頭,小臉漲紅,“你,你閉嘴!”
晏仰把地上毛衣撿起,放在床尾軟凳上,昭暮眼睛泛紅瞪着他,活像一隻紅眼的兔子,防備看着他。
明明剛才身體暗搓搓想要靠近他,現在又如此防備看他。
晏仰被她還紅腫的眼睛看得升起愧疚感,走過去慢慢把她連人帶被抱住,“對不起昭昭,我下次會克制自己的。”
昭暮看他走過來,瞪大眼睛要掙紮,下一秒落入一個懷抱,低沉沙啞又無比溫柔的嗓音在她耳邊響起。
——
昭暮在這邊住了兩天,警察局那邊還沒什麼消息,但臨近除夕,卻有一個人出事了。
昭暮和晏仰趕到醫院,人已經在手術室。
清如阿姨、晏寬叔叔坐在手術室外,晏景靠在一邊牆上,手術室緊閉紅燈亮着。
“哥,怎麼回事?”晏仰冷靜問倚在牆上的晏景。
晏景搖搖頭,“不知道,送來醫院才得知,受了很重的傷。”
秦清如身着白大褂,看到他們抿笑說:“昭暮也來啦。”
昭暮跟在晏仰身後颔首和他們打招呼。
秦清如說:“庭予這孩子真是命苦,老是飛來橫禍,希望他這次能平安度過。”
晏寬叔叔了攬了攬她的肩表示安慰,“沒事的,吉人自有天相。”
記得初初來曠北認識陸庭予的時候,他就像鄰家大哥哥一樣對她很友好,可能同為寄人籬下,因此惺惺相惜,隻是陸庭予大她大六七歲,出來工作後就較少回晏家,接觸就少很多,他出事,昭暮也是很擔心的。
晏仰點點頭,靠到一邊牆上站着,昭暮也下意識跟過去。
心底想着事,察覺到一道目光打量,餘光瞥到是對面清如阿姨噙着笑在看她。
突然受到認真打量,她有些不好意思,不動聲色離晏仰遠一些,捏着手指微微低頭看地面。
身旁晏仰也似有察覺,看了眼和女孩空隙的距離,又擡頭望向對面的秦清如,特意往女孩身邊挪了挪擋住他媽視線,用唇語說:“媽,别看了。”
秦清如被擋住視線,看到他兒子那張欠揍又帥帥的臉,從鼻尖輕哼一聲,随即扒過他老公的表看了眼,“我科室還有事,庭予出來叫我。”
秦清如穿着白大褂走了,她是這家醫院的兒科主任,畢業名校,同時在一高校任副教授,昭暮一直很崇敬她。
她走後沒多久,莫瑜卻來了。
昭暮擡眸看她,仍是一副優雅得體的貴婦人形象,身着米白毛絨大衣,關懷似的詢問陸庭予情況。
她有些不解,按照莫瑜的性子怎會這麼關心陸庭予,還親自來醫院。
正想着,莫瑜看過來,眼睛像狐狸那般弧長上挑,昭暮轉開眼看向别處。
身旁的晏仰點頭喊“二嬸嬸”,莫瑜得體笑着點頭,又看向昭暮,紅唇微張想說什麼,又終是什麼都沒說,她不是拉下面子向女兒道歉的人。
将近中午,手術室大門終于打開,醫生護士推着病床出來,直接轉去重症監護室。
從重症監護室玻璃上看病床上的陸庭予安靜躺着,臉上多處傷口,身體被蓋住看不到。
按主治醫生所說,陸庭予是淩晨四點多被送進來的,身上多處内傷和刀傷,最要命的是靠近心髒那一刀,如果再遲一小時就會失血過多當場斃命。
送他來醫院的是一對夫婦,開夜車回家過年,在馬路邊看到躺地上的陸庭予,即時送往醫院并報了警。
昭暮聽得心驚肉跳,站在窗邊不敢看,上次和晏寬叔叔一起遭遇車禍,這次醫生說他身上多處刀傷,倒像是被人蓄意謀殺。
車禍?蓄意謀殺?
她霎時手腳冰冷,想起上次陸庭予車禍,晏寬叔叔也住進了重症監護室,他則在普通病房跟她說了一些話。
“昭昭,沒事吧?”晏仰突然走過來問她。
昭暮身子顫抖了一下,看是晏仰鎮定下來搖了搖頭。
她重新轉身,看向監護室裡面容柔和安詳的陸庭予,她記得當時他半躺在病床,雙手緊握成拳交疊在身前,眉頭皺着不知在想些什麼。
她走進病房探望庭予哥,寒暄幾句,然後當時他看着她奇怪問她父親是不是車禍離世,是在哪一年,然後又問是不是陽城的琉河大橋,昭暮點頭奇怪他怎麼知道,記得最後他攥緊拳頭說。
“我父母也是在這場事故離世的。”
“你的手怎麼這麼冰?”晏仰低沉嗓音在耳邊響起,骨節分明的手握到她指尖。
昭暮腦袋想着事,手指感覺到觸碰,哆嗦着抽離,雙手惶恐的揉搓在一起,低頭眉心緊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