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目對視,眼神開始升溫,欲望及愛意在眼眸流轉。
昭暮輕輕閉眼,晏仰也閉上眼睛吻上去。
雙唇還有一厘米之隔,昭暮突然想起昨晚張伏祿的話,雖然不一定正确,還是下意識推開了他。
晏仰撲了個空半靠在沙發背上,愣愣的看女孩落荒而逃跑去廚房,伸出舌頭抵在唇角笑起來。
喝下醒酒湯,腦子清醒不少,昭暮邊咬着湯圓邊想張伏祿的話,他說兇手是晏仰父親晏寬叔叔,而陸庭予說的是她繼父晏宏,對比張伏祿她更相信陸庭予。
那張伏祿為什麼要說謊?而且父親根本不像他說那樣的人,他為什麼要編故事騙她?難道是——
昭暮被自己的猜測吓得突然擡頭。
“怎麼了?”對面晏仰拿着勺子看她。
她瞳孔微微收縮,卷翹睫毛不停顫,握勺子的手慢慢收緊,搖了搖頭,往口裡送湯圓。
晏宏為何要嫁禍給晏寬叔叔?晏寬也曾去過陽城嗎?
昭暮沉吟了下,試探問對面男生,“晏仰,晏寬叔叔00年以前也去過陽城工作嗎?”
“嗯,他之前工作調動去過那邊。”晏仰不知她為何問這個,但也點頭回答女孩問題。
聽聞他說,昭暮吓得睜大眼睛,怔怔的看着他,最後慢慢垂下眼掩飾神情,看着碗裡湯圓,桌下的手掐得死緊。
她要再問清楚張伏祿究竟怎麼一回事!立即從椅子上起來跑去卧室,很快又見她急匆匆出來着急的問,“我的手機呢?我的手機呢?”
“你的手機沒電關機,我幫你在廳裡充電。”晏仰又心虛的說,“有人打了好幾個電話。”
昭暮拿起手機,顯示十幾個未接來電顯示——張融易,有昨晚淩晨的,有早上的。
他打那麼多電話幹嘛?她指紋開鎖手機,發現靜音了,有些生氣:“你怎麼把我手機靜音了!”
他咬着餃子沒有說話,早上幫她充上手機,開機發現張融易好幾個未接來電,心裡不太舒服給靜音了。
她回撥電話過去,沒多久就被接起,傳來一聲怒吼,手機外的晏仰都能聽到。
“你跟我爸到底發生了什麼?”
她稍稍挪離耳邊,頓了下,“發生什麼事了?”
“我爸搶救無效,已經宣告死亡!!”
耳邊傳來的話像是一道驚雷,沉重又聲嘶力竭吼出來,昭暮蓦地睜大眼睛,極淺的眸子震驚收縮,背上一陣顫栗,涼飕飕的傳遍全身,一旁晏仰察覺不對勁站起來看她。
她嘴巴止不住哆嗦,“你說什麼?”
“我爸死了,你們昨晚怎麼談的!到底是誰?!為什麼我爸無緣無故死了。”張融易情緒非常激動,聲音悲怆沉重透着兇狠傳來。
昭暮咬咬唇吞了下口水,“你,你現在冷靜點,張叔怎麼會死了?”
“我怎麼冷靜!昨晚,在馬路邊角落裡被殺害,現在隻有冷冰冰的屍體。”
“你們現在在哪家醫院,我馬上過來。”
那邊報了個地址,昭暮挂斷電話,晏仰困惑走到她身旁,想安撫她,手才碰上她肩膀,被她冷着眸子,用力甩開。
“别碰我!”
緊張冷漠又充滿戒備的眼神看他,甩開的是他被燙傷的手,手背有一些水泡此時破了好幾個,流出膿水,晏仰似沒感覺到痛愣愣看着她。
“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碰你手機,我隻是——”
昭暮看到他手背水泡流出膿水,心底揪了起來,終是閉了眼睛跑去卧室拿衣服準備去醫院。
換好衣服出來,晏仰插兜站在玄關處拿着車鑰匙問她去哪家醫院。
“不用,我自己去。”
走到玄關處,晏仰拉她手腕,默了下又快速松開。
“大年初一,不好打車。”
昭暮想了下,大年初一誰還做生意,都在家裡歇鬧,張張唇瓣沒反駁。
在等紅綠燈間隙,昭暮不經意瞥到他随意搭在方向盤上的手,右手背紅一片,破掉的水泡褶皺聳拉在上面,看着就很痛。
“對不起。”
晏仰不知她為何突然說對不起,偏頭看到她皺着眉眼在看他手,捏了下食指輕勾唇。
“沒事。”
還想再說什麼,綠燈亮起,女孩又偏頭看窗外,揚了揚唇什麼也沒說。
去到醫院,張融易冷靜的坐在停屍間外,臉黑沉沉的低頭,拳頭攥緊放在膝蓋兩側,身邊有兩名警察。
昭暮上前有些不敢叫他,事情發生得太突然,張伏祿怎麼就死了!!
座椅上的人緩緩擡頭,一雙眼紅紅的,臉緊繃着,在壓抑着情緒,用複雜眼神冷冷看向來人,還有她身後的晏仰。
兩名警察起身,來到昭暮身邊,公式化口吻。
“餘小姐,你是昨晚最後與張伏祿談話的人,麻煩跟我們走一趟,配合我們調查。”
昭暮愣了一下,擡眸看向他們,晏仰緊張走到她身邊,“昭昭。”
她看了眼面無表情坐着的張融易,随後斂下眸子,冷靜點點頭說好。
然後警察要把她帶出去,晏仰不解拉住昭暮手,緊張擔憂看她。
昭暮輕輕拿開他手,搖了搖頭。
警察帶走了昭暮,晏仰不放心跟在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