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緩緩轉頭,晏仰頭靠在軟椅,閉着眼睛說:“這算賠罪。”
昭暮瞧他一副拽拽的嘴臉,眯了下眼睛想掐他脖子,想着手就伸過去在他脖頸前虛掐,下一秒手腕被牢牢抓個正着。
晏仰眼皮睜開,右手握緊她手腕在脖前,勾唇看她。
“現在連裝都不裝了。”
昭暮理智收回手,結果被攥緊抽不回來,沒好氣問:“裝什麼?”
“你不一向擅長裝乖巧。”
她驚愕看他,怔了好幾秒又轉頭看窗外。
晏仰抓緊她手想掰開,她握成拳頭不肯就範。
“知道我表裡不一還跟過來。”她冷淡說。
“因為我不止想看你表還想看你裡。”晏仰意味不明地說。
“什麼意思?”昭暮轉頭過來。
晏仰強硬打開她手指,與她十指相扣,放到唇邊吻了下,含笑說:“你的全部我都想了解。”
她怔了兩秒,睫毛顫動,不自然看向窗外,說出的話卻異常冷靜,“晏仰我怕你會後悔。”
“我怎麼會後悔。”晏仰安心的牽緊她手閉目養神,半晌又說:“我隻怕你把我推開。”
聽到這句話,昭暮眼睛不住眨動,手一邊被十指緊握,耳邊聽着梁漢文的《七友》——
誰人曾照顧過我的感受
待我溫柔 吻過我傷口
……
大巴在高速上行駛,緩緩駛離曠北方向。
坐了将近半天來到曠北鄰近城市,在下午改乘飛機前往陽城,主要提防晏宏在曠北的眼線捕捉。
在上機前,晏仰拉住昭暮的手,“你能告訴我接下來要做什麼嗎?”
昭暮怔了下停住腳步,“後悔了?你現在還有機會。”
晏仰哼笑,牽緊她手大步流星上飛機。
在決定來陽城前,她給陸庭予說拿回他電腦,陸庭予說先放她哪找準時機再出手。
還給張融易透露了消息,手裡有陸庭予的證據,再找到人證,有把握能撼動晏宏,張融易知道她暴露,萬分擔心叮囑她萬事小心,這邊他會繼續尋找突破口,她應聲下一秒耳邊傳來一道男聲。
張融易聽出來是她前男友晏仰,“他也在你身邊?你們不是分手了?”
昭暮看晏仰拎着食物走過來,壓低聲音對電話說,“先這樣,不跟你說了。”
“和誰聊呢,神神秘秘的。”晏仰沒好氣的把食物遞給她。
她接過吐槽,“晏仰,有沒有人說過你占有欲很強。”
晏仰坐下她身邊,攥她另一隻手,直接承認,“是!”話鋒又一轉,“不過我都沒完全占有你,何來的欲。”
昭暮看他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拍掉他手。
手機響起信息提示音,她點開看。
張融易發來的——【你把事情告訴他了?會不會把我們都洩露?】
昭暮看了眼晏仰,他在看航班信息,單手打字回張融易——【沒有告訴他,但他不會。】
晏仰看完航班信息,轉頭跟她說還有十五分鐘登機,昭暮放下手機點頭吃起肉夾馍。
“好吃嗎?”晏仰問。
昭暮點點頭,她一尚對吃的不挑剔。
張融易放下手機,臉色不是很好,手敲打卷宗沉思琢磨着。
同事走進來,看他桌面卷宗,拍拍他肩膀安慰,“還在懷疑案子有問題?”
張融易說:“我不相信我爸是被搶劫犯意外殺害。”
“可上面已經定案,也在追查那嫌疑人。”
張融易搖頭,問他:“路北那邊你熟,那個連環殺人犯審得怎麼樣?”
“死活不配合,你之前猜這個和宏日集團老闆晏宏有牽連?這人沒那麼容易查,你看都被壓下了。”
張融易斂下眼,沒說話。
——
這邊,昭暮抵達陽城随意選了家旅館住下,不能去阿奶家,一旦暴露隻會給阿奶帶來危險。
安定下來,晏仰細細敲打她,“你來這邊又是找什麼證據?”
她裝啞巴不說話。
“你說沒有退路急着離開曠北,這件事與我二叔有關?”
她正倒着水,頓了一下沒有反應。
晏仰繼續說:“是我二叔派人追殺?”
昭暮端着水杯坐下沙發沒給他任何回應,察覺到他盯着自己,語調一步步提高。
“你不信任我?所以什麼都不願意告訴我?”
她下意識說:“我沒有。”
晏仰反問:“那為什麼?”
她又繼續沉默着不予回應。
晏仰氣笑,“昭昭你有時候真是又倔又冷漠。”
兩人談話又以昭暮沉默結束,她喝着水默默想着看來晏仰差不多知道一些,如果都知道了會不會讨厭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