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瑟希張着嘴巴茫然地望過去,原地僵硬了一秒,這不是那個殺魔無數、心狠手辣、白嫖他的神聖騎士長塔裡昂大人嘛!
送雞腿的士兵吓得連忙跪下:“大人,我——”
“自己下去受罰。”塔裡昂沒看他,士兵應了聲迅速離開。
約瑟希别過頭盯着地面不說話,心裡慌得很。
等了很久,什麼也沒發生,擡頭一看,人已經不見了。
之後的兩天,其他人一個又一個被帶走,最後隻剩下他一個人。
一個模樣陌生的士兵打開牢門:“約瑟希,你可以走了。”
“走哪?”
“哪來的去哪兒,别廢話,快出來!”
“哦,好的。”
約瑟希被帶出了地牢。
什麼事情也沒發生,領路的士兵說他涉黃未遂,關幾天予以教育,讓他好好做人,多去教堂禱告,洗去身上污穢。
約瑟希點頭哈腰瘋狂表示自己已經洗心革面,他的身子和心靈都是神的。
這個神神叨叨的士兵頗為嚴肅地警告他:“神才不會要你的身子!你隻需要虔誠的信奉祂。”
“是的是的,我的錯,我會很虔誠的......”虔誠的害怕祂潑我一身聖水,用聖光把我灰飛煙滅。
士兵滿意地點點頭離開後,約瑟希站在審判庭大門口,重見天日,深深地吸了一口外面新鮮的空氣,在長長地吐出一口濁氣。
出來了啊,愚蠢的人類,居然沒有發現他其實是一隻魅魔,那個道貌岸然的騎士長也不過如此嘛。
要是知道自己差點被一隻魅魔給睡了不知道會作何感想。
約瑟希幸災樂禍地想。
隻可惜,還沒有睡上。
他得意洋洋地從審判庭大門走出來,走着走着突然停了下來,茫然地看着空蕩蕩的街道,不知何去何從。
發了十幾秒的呆,突然小臉一拉,糟糕!
那實習任務要怎麼辦?
遠處傳來密集的馬蹄聲。
約瑟希轉頭看過去,為首的白銀铠甲騎士騎着一匹同樣被裝扮的閃閃發光的黑馬,帶着身後一隊士兵以不可阻擋之勢向他沖來。
馬蹄轟鳴直擊鼓膜,銳利的風聲氣流從他臉頰劃過,就在約瑟希以為自己要被撞飛的時候,對方猛地拉住缰繩,控制着高高擡起前肢的馬轉了個反向,帶着身後的騎士們飛快消失在遠處路口
剛剛的是......塔裡昂?
扭頭的那一眼約瑟希看的十分仔細,雖然帶着面具,但他認的那雙色情的眼睛。
就是他!
約瑟希恨得牙癢癢,心裡又别扭的蕩漾起來,小鹿亂撞個不停,饑餓感一陣一陣湧上來。
别的不說,剛剛那一下可真帥!
好想吃了他。
大牢裡的夥食根本不是魅魔能吃的,半塊黑不溜秋,又酸又苦又澀的面包像石頭一樣硬,咬一口簌簌直掉渣。
好不容易勾搭個送雞腿的,結果被人給吓跑了,他要吃肉吃肉吃肉,或者是男人的......
想到了上回被打斷的事情,約瑟希咂咂嘴,覺得有點遺憾。
他徒步走回厄洛斯妓院。
門口已經貼上了白色封條,是聖職者下的封鎖,不是他這種小魔能夠闖進去的,而且也不能進去,他可不想再被抓起來。
約瑟希漫無目的地到處亂走,悄咪咪地向路人打探妓院老闆的消息。
很遺憾,梅賈這個人仿佛憑空蒸發了一樣,居然沒有人認識他,而且大家都說妓院老闆是個胖嘟嘟的女人,沒有他講的什麼帶着眼鏡的中年男人。
大魅魔就是不一樣,事情做得滴水不漏,也不知道跑哪裡去了,還記不記得落下了個小魅魔在這邊。
約瑟希很悲催的發現自己對這裡的情況完全不了解,梅賈根本沒來得及教他什麼就消失了。
他隻敢遠遠地爬上屋頂看着城牆上方被十字架釘住的同類。
可惡的聖職者是打算用這種方式來威懾聖都裡潛藏的其他惡魔。
約瑟希在裡面找到了那幾個有過一面之緣的魅魔同事,原來他們也被吊在這裡,看着快要死了,渾身上下慘不忍睹,仿佛能聞到他們身上聖水的辛辣味,還有一點點侵蝕皮肉發出的滋滋聲。
那些白袍加身的聖職者像澆花一樣按時按點給他們噴灑聖水,然後站在那裡念上大半天對神的彩虹屁。
大多數民衆害怕地遠遠跑開,路過的遮住孩子懵懂好奇的眼睛,恐吓他們看了惡魔就會被詛咒污染全身潰爛而亡,把孩子吓得哇哇大哭。
約瑟希很想吐槽他們,惡魔也沒那麼厲害,至少他沒見過這樣的。
一直待到天黑,無家可歸無處可去的約瑟希終于想到了被自己遺忘了好多天的實習手冊。
該死的,怎麼忘了去翻翻實習手冊上是怎麼處理這種情況的。
都怪那該死的塔裡昂,讓他這幾天精神一直緊繃着,擔驚受怕身份暴露,任何有關魅魔的事情都不敢去想。
他伸手一摸。
哎?
啊?!!!
沒有了?
約瑟希看着空空如也的手,手冊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