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抓到賊人,他們就憑空消失了!神醫,這也是您祖傳的秘方?”
士兵面露懷疑,方才的經曆令他後怕,畢竟在夜裡,自己親手捉到的大活人忽然間了無蹤影,且有同伴作證,排除鬼神之嫌,倒更加想不通了。
安青絮靈光一現。這句話,分明在給她遞台階。
“這是靠我的秘方種植作物後的副作用,臆想而已,無妨,各位不必挂懷。”
“既然是臆想,那你方才為什麼叫我們去捉賊?你沒種,為何也有臆想?兄弟們的臆想怎麼都一樣?”
“捉到賊才算擺脫夢魇,否則會被影響心智,我無事,隻是在幫你們。”
安青絮說得頭頭是道,配合夜色中嚴峻的神情,令人不能不害怕。
“既然如此……多謝神醫。”衆将士見狀,不再深問。
夜色正濃,方才的一切,在安青絮的循循善誘下,似乎真成了一場夢魇。他們打着哈欠,回到附近的營帳,繼續睡覺了。
安青絮則守在田地旁。
她不确保所有賊人都被捉住,系統說過,賊人不捉全,植物将不會再長。
田地種的植株在月色下膨大葉子、綻放花朵,在原有的高度上,又生長出一截,再次開始結果。而第一批結出的已經成型的菜,也在這一過程中緩緩成熟。
每一顆植株都在奮力生長,每一片葉子下都挂着豐碩飽滿的果實。
景象震撼,安青絮甚至忘了為何看守。約摸兩刻鐘後,她才離開已有半人高的菜地,回到營帳繼續睡覺。
說是睡覺,她其實在思考新的難題:如何解釋另類生長的菜?
雞鳴吵醒尚未睡飽的人,安青絮掙紮許久,公雞根本沒有停的勢頭。
也不知齊瓒軍中養活了多少隻雞,不是說後方糧草都斷了嗎?還能有這麼多雞?
她敗在了雞叫下,揉了揉半黑的眼圈,頂着秋風到帳外接了小半桶水洗漱。
昨日沒有下雨,一早便天色陰沉,全然不見太陽。若不是聽到士兵喊着時辰說起晚了,她還以為這群公雞在半夜發病了。
“安神醫早!菜全長上來了!一根枝結八個!屬下們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植物,不愧是神醫家傳的秘方!”
興沖沖來報喜的士兵兩手比劃了一個九寸披薩的大小,“最大的白菜居然有這麼大!”
安青絮不用看,也知道是怎樣一幅盛況。不出多久,安神醫家傳種子一夜豐收的喜悅,傳遍了整個營地。
安青絮被将士們奉為貴客。她指揮豐收,命令士兵們将一半蔬菜堆在田邊,另一半送到她營帳。
雖不理解,但所有人對安青絮的尊重,上升了許多個台階,即使讓他們用菜去祭天,也會有一大半人義不容辭。
清晨的喜悅蔓延給了所有人,關乎生計的大事有了希望的曙光,說不把安青絮當再生父母,都是假的。
所有菜分兩個位置放好,衆位将士已經看饞了,早訓結束,呼嚎聲一停,更是餓得前胸貼後背。
安青絮也很期待早飯,有個士兵興沖沖地走了來,像是有什麼高興的事要說與安青絮,邊光着膀子擦着汗,邊急促地過來。看到安青絮躲開的目光,他後知後覺地憨笑着道了歉,将剛才用來擦汗的衣服穿好。
“安神醫!将軍讓您點菜,為了慶祝您這位大神醫加入我們營地,今天晌午吃雞!你看,那麼多雞!全是昨日将軍命令我們上集買的!”
安青絮心一沉。
加入?
齊瓒難道反悔了,要強硬地逼她留下?
“昨日到現在,齊瓒一直在軍營嗎?”安青絮緊着心問。
男人撓了撓頭,看向最高最大的營帳,“現在不知道在不在,昨日您剛到,将軍就被請去縣丞家去,入夜都沒見回來。”
“殺雞慶祝,是昨日将軍吩咐下來的事?”
那男人點頭,“沒錯,将軍去縣丞家,沒個三五個時辰回不來,有時過夜,第二日有什麼事,都是走前吩咐。”
安青絮松了一口氣,原來齊瓒并不知道她種出了如此多的菜,她還以為齊瓒卑鄙到了這種程度……
“你問這個幹嘛?”
“沒什麼,”安青絮心情輕松了些許,笑道:“能否派人告訴将軍今日的盛況?”
不知道得知事與願違,齊瓒會有怎樣的反應。
男人以為她想邀功,立刻答應下來,“騎馬去,兩刻鐘一個來回,我這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