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士兵們。安青絮開始回想原身的記憶,企圖找到其他親屬的信息。
可她焦頭爛額之際,并未浮現一絲相關記憶。她隻好叫出系統詢問。
但系統沒有告知她想要的信息,看來這也是一項挑戰,她必須自己去探索。
第二日,安青絮收完菜,将一大半向系統兌換草藥和治愈點,還有今日份種子,另一半堆在亭子裡。
齊瓒不知何時會派人來取菜,分别時鬧了個不歡而散,他很有可能在這件事上打自己一個措手不及,得先備着。
隻是,院中的一小半菜算不上什麼,想要供應軍隊,必須盡快聯系到陳淮的親屬。争取到大宅院子。
上午,安青絮開門接診。
每一位病人接受治療過後。都會被問到是否知曉陳淮親屬之事。
不出幾位,安青絮就打聽到了陳淮兒女的下落。
這家人很出名,陳淮一把年紀,将兒女拉扯到三十,不思進取的兒子一次遊泳溺水後竟然考中舉人,多少成了些才。陳老爺子用上畢生的關系,将兒子送進京中當官,可他生性不改,一次春節遊園,他追求一位小姐無果,居然強搶,沒出園子就被摁住,對方乃朝廷二品大員,當即就将他送進了大牢,幾日後意外得急病而死,老爺子收的屍體,卻是血肉模糊,分明是被打死的。
陳淮六十失子,發洩怨恨到百姓身上,至此變了一個人,一生清廉的他大肆搜刮民财,一系列稅賦将崇良縣壓得喘不過氣。
直到一次陳家失火,生活在周圍的百姓依然念及陳淮從前風朗,叫兒子們去幫忙滅火。
彼時陳家衆人已經瘋癫,在後院吵架。正好被百姓們聽了去。
崇良縣的百姓終于知道自己繳的稅都去了哪裡。
全被陳淮供奉給野道士,救他兒子的亡魂去了!
至此,民心大亂。
陳淮的女兒在那場火中被燒死,百姓們親眼看見陳淮指揮親信,将女兒扔進了火海,不管外孫的哭喊,将他們丢到被綁起來的女婿身邊。
陳淮的女兒,成為了他喚醒兒子亡魂的最後一位藥引。
安青絮的記憶對上了。
原身有一段記憶,年邁的奶奶躺在床上,嘀咕着:“哥,你可好糊塗。”
想必歎的就是舅爺的奇葩事。
“咱們這個縣令啊,安神醫我不怕您怪罪,他是前半生英明,後半輩子糊塗。誰家死了兒子不半瘋?更何況那是他唯一的兒子,咱們忍忍也就過去了……可偏偏他越做越絕情,我們實在……”
安青絮知道他在解釋崇良縣百姓聯合向齊瓒求助的事,怕她因陳淮是自己舅爺的緣故怪罪他。
安青絮笑了一下,“無妨,官是好是壞,親戚說的不算,百姓說的算。”
老大爺眼中閃過一點淚光,看安青絮的神色,多了很多敬重。
無人知曉陳淮的女婿帶着孩子去了哪裡,現在陳淮的兩座宅子全部空置,根本沒人管。
那她直接過去用就好了,大不了陳淮女婿回來時,再将院子還給他,期間在别的地方開墾出新的田地就好了。
就這麼辦。
下一日上午,她便召集了來看病的百姓,讓他們再叫人來。
等到階下站了整街的百姓,她才清清嗓子,道:
“諸位百姓,我将用我家的秘方,為齊瓒将軍的軍隊種植糧草,就用前縣令陳淮家的院子。我要請一些百姓幫我種田、收菜,不知有沒有人有意願?”
“就這點事啊?神醫您放心,種地,我們在行,您随便挑幾個都會種。”
“對啊!您随便挑啊!挑壯實的!每天多種點地我們不累!”
安青絮神色嚴肅地搖搖頭,“諸位肯定以為我種的是普通的田地,但其實,我的秘方非常神奇,菜每日種下,第二天收獲,所以,我需要的是長期工。我會給出豐厚的酬勞,但後續可能需要全天工作。”
百姓們面面相觑,紛紛被安青絮的話震驚到了。
“神醫,你說的可是真的?”
安青絮站得高,她看見,所有人的神色,幾乎在她說出此番話之後變得遊移不定。
“神醫……怎麼又搞起這種事情了。”
“對啊。每天都豐收的理由也能編的出來?這這這……”
“不會又要搞鬼神之說吧……”
大家的神色變得非常複雜。
親眼目睹崇拜眼神變成幽幽鬼火,安青絮胳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仿佛她隻要有所不當,就會被這些人壓進安世堂,再度變成人人唾棄的“安神醫”。
“大家可以不信,總有人願意見證我說的是真是假。願意來幫我種菜的舉個手,明日我們即可見分曉。”
人群中,有幾個青壯年對視了幾眼,迅速舉起了手。
“我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