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棠:“明天他們便要過界,我們便不可再追,出門時師父說的話你若是忘了我可以再給你回憶回憶。”
江聞昔還是有些不甘心:“可是.......”
甘棠壓了壓江聞昔不自覺擡起的頭,低聲道:“沒有可是。”
最終難纏的少女還是讓黑着臉的曼爾法帶着她去小樹林裡解決某些生理需求。
少女沿着剛才巡邏的士兵的路線來到江聞昔他們藏身之地的不遠處。
四周漆黑不見五指,少女有些焦躁想再深入去尋找,卻被手上的繩子一緊,拉了回來。
少女回頭,就看見曼爾法冷若冰霜的臉,琥珀色的眼眸就像捕食的猛虎,好似在警告獵物不要做無所謂的掙紮。
找不到人盡管十分急躁,但少女還是僵着臉道:“你能背過身去嗎?”
當然不可能,曼爾法怎麼會将自己的後背交給一個自己不信任的人。
交涉無果,少女隻能退而求次,擡起被綁着的手,指了指男人身後,道:“太多人了。”
男人不需回頭就知道少女的說的是對的,那些士兵如有若無的眼神都落在了這邊。
這時,少女試探着往後退一步,發現繩子松了些,再退一步,依舊可以,第三次時,繩子就緊繃起來。
懂了,這就是最遠的距離了。
少女動作緩慢,後面的視線哪怕到了這時候都沒有一開。
少女一咬牙,回頭,藏在手中半天的銀針就這麼飛了出去。
曼爾法就知道這人不會乖乖聽話,所以銀針飛來時早有預料的外頭躲開。
但令曼爾法沒有想到的是,恰恰就是他外頭的這一個動作,讓後面跟來的第二根銀針正中他的神庭。
神庭受擊,頭暈眼眩。
要的就是這一刻,江聞昔迅速挑斷少女被綁着的繩子,一把将人攔腰抱起,飛快逃離現場。
被人扛着壓着肚子有些難受的少女咬牙一聲不吭,并順路留些些小毒藥以此來絆住那些士兵。
江聞昔和甘棠一開始就沒打算和那群人硬碰硬,所以救到人出來的後,江聞昔在前,甘棠斷後,開啟瘋狂逃命之旅。
“左邊!”
少女十分不舒服,但也開口指路。
江聞昔立刻往左奔去,邊走邊道:“我們現在可是同一條船上的螞蚱!”
少女微微挪動,盡量讓自己舒服一些,道:“從這裡一直走,就可以遇見你們大昭的軍隊了!”
此時江聞昔還不知道這苦話意味着什麼。
話說聞人晞被聞人瑾宸一腳踹到了西河,還給了一個監軍的名頭。
一開始聞人晞真以為自己什麼都不用幹,挂個名頭就好了,誰知道來了之後天天被向啟軒和大将軍安排出去與士兵們一起巡邏。
今天向啟軒不在,本來想着偷懶的聞人晞已經在帳中擺好了好茶,準備好好享受一番,但這從京城帶來的好茶好似變了味道,聞人晞喝得是坐立難安。
後面還是沒忍住,還是出來巡邏了。
“什麼人!”
江聞昔快速掠過的動靜引起了巡邏士兵的警覺。
想東西有些出神的聞人晞也嚴肅起來,盯着發出聲響的地方。
弓箭手已經準備妥當,若是敵襲便一箭射殺。
江聞昔慢下來,卸了力,停在了中間,把抗了一路的人也放了下來。
聞人晞定睛一看,哦豁,熟人啊!
江聞昔看到熟悉的臉時,眉梢一挑,也想不到能在這裡見到聞人晞。
聞人晞揮手讓人撤去弓箭,問道:“你怎麼在這?”
江聞昔掃了一眼撤下的弓箭,抽搐着嘴角無語地瞥了一眼整理衣裳地少女,當真是能遇到他們大昭地士兵,但也差點被射成馬蜂窩。
江聞昔看了眼聞人晞,做出一副好人做派:“救人。”
然後又指了指後面地黑夜,道:“剛從一幫古荑人手裡逃出來。”
聞人晞聞言,神色一冷,若是他沒有記錯,這僅是兩國交界處,還不是他們古荑地國土,怎就如此放肆來去自如。
并不認識這些人地甘棠默默跟在江聞昔身後,聽她拱火。
聞人晞在江聞昔說完後派出幾人前去查看,隔了一會兒,派出去地幾人回來沖聞人晞搖搖頭。
聞人晞瞧了一眼江聞昔,收隊返程,也順便帶上據說被追殺的三人。
江聞昔三人身份不明,聞人睎不好帶去軍中,所以隻是将人帶回了西河城。
聞人睎領着人來到一個小院,邊開門邊到:“他說你來了,叫我給你準備了住宿,我等了幾天沒看見,還以為你耍着人玩。”
他是誰兩人不必明說。
江聞昔挑眉,剛見面就發現了聞人睎與她初見時一身少年銳氣,要灼傷任何人的氣勢有些不同了,此時的聞人睎身上依舊有着少年銳氣,但也多了幾分沉穩,行事間也有了某人的樣子。
江聞昔拱手緻謝:“謝了!”
聞人睎連忙回禮,而後道:“我還有事,你們先歇一歇,我有空了再來找你們。”
說完便匆匆離去。
從頭到尾都沒有出聲的甘棠所有所思看了眼聞人睎離去的背影,還沒等思索出什麼便被江聞昔拖去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