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耳來救他了!
白術的鼻頭一酸,眼眶一紅,蒼白幹裂的嘴唇動了動,委屈的眼淚大顆大顆地從眼眶中冒出。
蒼耳的手沒有一點溫度,冰冰涼涼的,卻讓白術覺得很安心。
有蒼耳在身邊,身上的傷也不怎麼痛了,陰暗潮濕的世界也變得溫柔安定了。
蒼耳見白術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樣子,頓時心生嫌棄,但視線在他紅腫的臉上,傷痕累累的身上劃過……
“你為什麼沒穿褲子?”
白術打了個哭嗝:“……”現在是說這個的時候嗎?
蕭時序走上前來,眼神貪戀地盯着這個死去的人活生生站在自己面前。
她與過去的差别不大,還是原來的樣子。
“長離……”
蒼耳充耳不聞,她抓住禁锢白術的鋼圈,手指發力,輕而易舉地将鐵圈擰斷。
“把褲子穿上。”
白術:“……”
要不是他現在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他是真想怼蒼耳兩句。
蕭時序似乎這才從激動的心情中脫出,驚詫地看着眼前的‘栖梧’:“你……”
栖梧雖也學過些騎射,但徒手掰鐵圈,她肯定是做不到的。
看着蕭時序的臉,蒼耳眸子神色冷漠,俨然一副冰冷無情的模樣,可她的内心卻開始躁動,如同脫缰的野馬,似要從她的胸腔中掙脫出來。
這是一種油然而生的仇恨與厭惡。
蕭時序周身的氣息陡然淩厲:“你是何人!”
話音未落,蕭時序便被蒼耳十分利索地拍飛出去,先是重重地撞在牆壁,接着又是重重地摔在地上,随後嘔出一口血來。
力道之大,讓蕭時序眼前一黑,内髒和骨頭隐隐作痛,趴在地上好一會才緩過來。
“你怎麼還沒把褲子穿好?”
“疼,動不了。”白術嗚咽道。
蒼耳抿了抿嘴唇,手指捏起白術濕漉漉,髒兮兮的褲子提到胯骨處,又捏起腰帶胡亂打了個死結。
矜持,羞澀以及生前所學諸如“男女大防”之類的禮教,和如今的活屍蒼耳八竿子打不着了。
畢竟人都死了,還需要在意那些虛名嗎?
并且,她生前什麼也沒做,不也被扣上了莫須有的罪名和流言嗎?
蕭時序一擡頭,便是看到了這樣一副景象,他雙目通紅,情緒似乎有些崩潰。
國公府的下人發現了屍體,侍衛沿着屍體沖進地牢,開啟了一場混亂的殺戮。
當年的栖梧,手無寸鐵,隻能眼睜睜地看着殺戮發生在自己的眼前。
如今的蒼耳,不僅是幾乎不死的存在,甚至赤手空拳,解決一支大軍都是手拿把掐的事。
當然,肯定不是一個個的把人拍飛,或是擰斷脖子。
隻是,調動這樣的力量過于消耗精力,不到萬不得已,沒必要用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