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會?”沈楸渝邊說着邊把按摩儀弄下來,他感覺脖子有點疼。
“對,大學室友,他們來這邊旅遊,我們小聚一下。”
“你要喝酒嗎?”
“應該是要喝點的,不過你放心,我心裡有數。”
沈楸渝沒見過程栩喝醉的樣子,自然而然,他也沒經曆過關于“醉”的共感。
“這樣吧,你回來把聚會的地點發給我,等你那邊完事,我派人去接你。”
“好。”
回到家後,沈楸渝随便吃了點,就繼續為晚上的戰鬥而熱身,根據他所掌握的情報,程栩百分之百和他共感了。
想到這裡,他忍不住笑起來——終于等來翻身的時刻。
不過,直到晚上九點半,沈楸渝都沒感受到一丁點的醉,相反,他的大腦因為即将到來的反擊變得越來越清醒,所以他還是自己開車去接程栩。
将程栩接到車上後,沈楸渝并沒有立刻開車。
“程栩,看我。”
過了十多秒,程栩才慢悠悠地扭動脖子看向他,眼睛都快睜不開了。
“啊?”
“你不說你自己心裡有數嗎,怎麼喝醉了?”
“......我!沒!墜!”
“我心裡很有素!有素!嗝~”
程栩的聲音非常大,吵得沈楸渝不禁皺起眉,再加上這莫名其妙的大舌頭,他覺得程栩是真喝醉了。
于是,沈楸渝拿出手機打開錄像模式,而後擡起胳膊,往自己腰上狠狠掐了一把。
程栩的腰上兩側有癢癢肉,這是判斷他到底有沒有共感的最快方法。
“卧槽!這裡有鬼!”
程栩一邊撲騰着一邊想打開車門,發現打不開,又看向後座。
沈楸渝趁現在程栩還沒翻到後座上去,又掐了一下腰。
程栩捂着腰回到副駕駛上,淚眼汪汪,十分無助地看着他。
“求你,你放我肘吧,這裡有鬼,我想回家——求你了!”
沒想到天不怕地不怕的程栩喝醉後竟是這個樣子,沈楸渝倒是開眼了,他忍住笑,揉着程栩的腦袋說:“我們現在回家。”
-
沈楸渝是拖着程栩到家門口的。
剛進門,等不及的一零熱情地撲向他,幸好沈楸渝及時扶住門框,要不然就會被創倒。
“哎呀!”
旁邊的程栩毫無預兆地跪倒在地,給狗子拜了個早年。
沈楸渝也立刻感覺到膝蓋上傳來的痛。
呆住的一零隻好擡起爪子拍了拍程栩的頭。
程栩捂着膝蓋轉頭看向他,十分委屈地說:“你給我領哪來啦,還是有鬼!”
“一零,你先回窩裡去。”
沈楸渝費力地扶程栩到沙發上,接着倒了杯水。
程栩接過來,喝下一口後開始像品酒似的砸吧嘴:“這白開水怎麼沒味兒啊!”
“沒味才是真的白開水。”
沈楸渝蹲在地上,仔細查看着程栩的膝蓋,沒有磕傷。
但在他準備放下褲腿的時候,卻發現程栩的右小腿上有個紅印。
這讓他不禁想起中午吃飯時,他不小心磕到桌子腿,和這個紅印的位置差不多。
沈楸渝又看向程栩的脖子後面,果然有兩個拳頭大小的紅印。
這是按摩儀的痕迹。
沈楸渝用手機将這些證據記錄下來,然後讓一零看好程栩,他自己則是去準備醒酒湯。
當他按網上的教程,從櫃子裡拿出山楂、核桃仁、蓮子等食材時,卻發現少了橘子瓣,他隻好折回客廳。
客廳裡空無一人,狗也不見了,隻剩下兩隻上蹿下跳的貓。
沈楸渝在一樓找了一圈無果,又去二樓,這才在卧室裡找到程栩和狗。
“你在幹嘛?”
“去遛狗。”
隻見一零的後腿上套着程栩的短褲,四隻爪子還被穿上白襪子,有一隻還是沈楸渝的,更逆天的是,一零的脖子上套着鍵盤連接線。
程栩坐在床上,抱着鍵盤笑着對他說:“這樣遛狗,太省力啦!”
“你看我按W它就前進。”程栩低着頭,對着鍵盤狂按,狗子巋然不動,眼裡全是蔑視。
“靠!弄反了,按成M了。”程栩把鍵盤倒過來,繼續按。
沈楸渝上前把一零解救下來,順便将衣服都扔進髒衣籃裡,但狗子并沒有走,而是跳到程栩旁邊,對着褲口袋聞來聞去。
沈楸渝突然覺得有更加炸裂的事情在等着他。
“你肘開。”
在程栩推一零的時候,狗子也順勢将褲口袋裡的東西叼了出來,是一根炸蘑菇。
沈楸渝無話可說,他多麼希望這是一場夢,醒來也不是很感動。
“程栩,你藏這些東西幹什麼?”
在沈楸渝和狗子的全力搜尋下,他們共發現三根炸蘑菇,兩條炸小黃魚,一個口袋餅和四顆小草莓。
程栩趴在床上,眯着眼睛拾起床上的四顆草莓,遞到沈楸渝眼前說:“給你。”
沈楸渝現在非常感動。
“謝謝。”他朝程栩的臉上輕吻一口,牽起程栩的手說,“你先休息會兒,好不好?”
“好。”程栩從床上爬起來,四處張望着,“我手機呢?诶,充電呢!”
沈楸渝順着程栩的目光向床頭櫃看去,看到了一個把插頭插在蘋果上面的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