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顧楠笑笑,微風揉皺她臉上面紗,一雙眸子明亮澄澈,她站在女人面前,并不催促,淡淡注視,眸底似乎有種令人無法拒絕的魅惑。
“有興趣嗎?”
女人收回視線,攤開自己雙手掌心,低頭打量,久久未答。
顧楠邁步越過女人,身影交錯時略略停頓,張了張嘴,注意到女人臉上頹唐,話到嘴邊改口:“想學可以找我。”
林宅側門開了條小縫,傭人提着垃圾往外走,顧楠聽到聲響,不欲多留,擡腿要走。
“欸。”
身後女人輕喚。
顧楠停下腳步,沒有回頭。
“我如果想學,怎麼聯系你。”
“一周後,晴天咖啡館。”
“你為什麼幫我。”
顧楠摸了下耳垂,面紗下,她嘴角揚起弧度,沒有回答,也懶得轉身,高擡右手朝身後方向擺了擺,大步離開。
回到酒店,打開電腦,滿屏幕都是葉序的狂轟濫炸。
【我隔空和言亦對上話了!】
【言亦說想見我。】
【太後悔了,林老頭邀請我去拜師宴,我覺得無聊就沒答應,早知道言亦會去,我就是爬也要爬去。】
【嗚嗚嗚,我竟然錯過了和言亦見面。】
【那可是言亦啊!】
顧楠挑眉,自言自語:“不止呢,你還錯過了簽名。”
邊說邊敷衍地扣個問号發過去。
【你知道言亦在我們象棋圈代表着什麼嗎!】
【神一樣的存在!】
【并且!這個神好像很關注我!】
四個感歎号看得顧楠嘴角直抽搐。
擡手摸了摸不太多的良心,她低頭,摁鍵盤。
一行拼音沒來得及點回車,突兀鈴聲炸開在寂靜的房間。
大約打字已經不足以表達葉序的心情振奮。
顧楠盯着自己沒能成功發送的消息,接起後一字一句念:“你為什麼會有這種錯覺?”
“不是錯覺!”斬釘截鐵。
自信到讓顧楠懷疑自己,她點開免提,手機丢在桌上,托腮回想和那位年輕女人的交流,沒想出個所以然來。
在懷疑自己記憶出問題和對方胡說八道之間,選擇了沉默。
“言亦老師說沒見到我很遺憾!她!很遺憾!”
“額…”顧楠沉吟一會,摩挲下巴,懷疑,她有說過這句話嗎?
印象中是說了句遺憾,但……是這個意思嗎?
“言亦老師很遺憾,因為沒見到我!”葉序颠三倒四說了好幾遍,“你說……”
電腦屏幕閃了又閃,顧楠一拍大腿,徹底想起來。
她無語地翻了個白眼,打斷葉序,一本正經問:“你同事考慮改行嗎?”
“為什麼要改行?”
“她的嘴不當記者太可惜。”
“什麼意思?”
“新時報的大門,可以向她無條件敞開。”
葉序挖苦:“新時報你說了算?我可是聽說某人的副總裁被截胡。”
電腦屏幕上光标停止閃動,顧楠松開鍵盤,雙手交叉枕在腦後,身體後仰,有一下沒一下晃動椅子,眯着眼睛,語氣無所謂。
“副總裁有什麼意思?”
葉序打趣道:“想當總裁?可以啊,以紀元宇對你的寵愛程度,隻要你提,他肯定想辦法,你就算想當董事長,他也會努力把他爸搞下台。”
顧楠複雜道:“他隻是懂得知恩圖報,不是腦子缺根筋。還有,什麼叫寵愛?葉經理,你說話要嚴謹。”
“新時報員工裡你獨一份的自由,這還不算寵愛?”葉序憤憤道,“我們那傻×老闆,雖然從來沒露過面,工作時間倒是給我們卡得死死的。像你這樣一個月工作三五天,還能拿全部工資,你真得好好謝謝紀老闆。”
“呃,”顧楠突然坐直身體,抿嘴說,“我覺得你搞錯了,你都說你們大老闆沒露過面,那工作時間怎麼可能是大老闆定。”
葉序:“你要明白,好朋友在對方吐槽老闆的時候,應該跟對方同仇敵忾,這是共識。”
顧楠沒接茬,繼續反駁:“不去上班就叫寵愛?新時報是我保下來的,要這麼算的話,那也應該是我寵愛紀元宇多一點吧?”
“嗯,你們互相寵愛,我等着吃你和紀老闆的喜酒。”
電腦右下角光标閃動,顧楠睨了眼消息,慢慢靠回躺椅,悠哉斜搖,遺憾道:“那完了,和他的喜酒得下輩子了。”
“怎麼說?”
“我喜歡上一個小白臉。”
葉序沒當真,佯裝歎氣:“替紀老闆心痛。”
顧楠嗤了聲:“挂了。”
“唠會。”
“不好意思,小白臉找我,我得去哄哄。”
葉序驚了下:“你來真的?”
顧楠“嘿”了一聲,點了挂斷。
右下角光标持續閃動,她伸長胳膊劃了下,果然不出所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