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轉角看清葉序的臉時，比看到鬼還驚悚。

一回頭，康盛泰的至交也在，當年坑得最狠的是康盛泰，其次就是他那位至交了。

得虧顧楠心髒好，不然一瓶速效救心丸都不夠她吃。

“聽姐一句勸，你要實在舍不得他，可以再招一個助理，對你的病有幫助。”顧楠鄭重偏頭，“我嚴重懷疑，你的病最少有80％是被他氣出來的。”

她捶着小腿言之鑿鑿，陸禦時盯着她嘴巴一張一合，半晌，視線滑落到脖頸間的項鍊。

小雛菊被人保護的很好，一如當年。

“嘶，你到底有沒有聽我說話。”

陸禦時：“很喜歡這條項鍊？”

顧楠随意碰了下小雛菊，敷衍擺手，“知道了知道了，以後戴配套項鍊，可以了嗎，陸少。”

她小聲咕哝：“大男人這麼扭捏。”

“戴着吧。”

孫千怔了下，澄明的眸子隻剩詫異與探究。

顧楠：……

你還無奈上了？

“晚上有個飯局……”

顧楠謹慎地盯着陸禦時：“說好第四個條件用酒會換，你沒說包含飯局。”

兩人對視，陸禦時率先别開視線，那雙謹慎的眸子泛着光澤，更像一隻随時準備咬人的小狐狸了。

“飯局可以在樓下，不過，”陸禦時勾了勾嘴角，“如果在樓下，萬爺會到場。”

“你！”

顧楠眼神的攻擊性太強，陸禦時挑了下眉，退了一步：“或者我可以再答應你一個條件。”

“真的？”顧楠眼神一亮，“弄死姓萬的那老家夥。”

“但不能太過分。”陸禦時幽幽說完。

“那我先存着。”

“空頭支票已經答應你4個，顧小姐别得寸進尺。”

顧楠叉腰：“你确定真心給我這個條件？”

陸禦時擡眸，不置可否。

“我随便說一個你就覺得過分，這我怎麼提？”顧楠試探道。

孫千捏着手指嘀咕，弄死萬爺還不算過分？沒一個萬爺，整個北城的局勢都得大變天。

“那顧小姐隻能從前面兩個方案裡挑選了。”

顧楠緊咬後槽牙，盯着陸禦時看了一會，忽莞爾一笑，故意惡心他：“哎呀，一時真想不到。”話鋒一轉，“不如……陸少給我當男朋友？”

“可以。”

“有詐？”

孫千：？

他忽然覺得腦子跟不上，這兩人一人一句，這就在一起了？

顧楠詫異：“你答應了？”

陸禦時起身：“走吧。”

“你不為你的聯姻對象守身如玉了？等将來分手，你就貶值了你懂不懂，萬一被你的未婚妻發現你跟别人還有一段，人不要你了怎麼辦？”

“顧小姐倒是很為我那位未婚妻考慮。”陸禦時停下腳步，回頭，似笑非笑：“這麼感同身受，難道顧小姐給别人當過未婚妻？”

目光撞上的刹那，嘴邊的話悉數消彌，顧楠心跳陡然加速，聲聲鼓動耳膜。

未婚妻三個字從陸禦時口中說出來，恍惚間讓她生出被當場戳穿的錯覺。

她心裡打了個突，老老實實閉嘴，跟在孫千身後出門。

轉頭，一個熟悉的身影。

“砰！”

顧楠回身關門，一氣呵成。

陸禦時及時收回腳步，兩人險些撞到一起，他眼神複雜，看向顧楠驚魂未定的臉，清冷的嗓音似有不理解：“遍地仇家？”

顧楠冷漠臉：“我要換衣服。”

高跟鞋和禮服太不方便，關個門都差點撞人懷裡。再說，那會要不是穿禮服不好掙紮，陸禦時不一定能困住她。

隔着一道門，陸禦時給孫千打電話，吩咐取一套衣服過來。

顧楠得閑打量他，發現他身上襯衫已經換過，不由咂舌：“古代大小姐出門一趟，都不見得有你換衣服勤。”

陸禦時不鹹不淡回敬：“畢竟沒人去咬古代大小姐的衣服。”

“啧。”顧楠仰頭，擡手去碰陸禦時胳膊，“我看看。”

陸禦時沉默，側了下身，避開顧楠的接觸。

顧楠最不喜歡扭捏，上手去扒：“我良心發現的時候可不……欸，你去哪？”

陸禦時嗤了聲，推門出去。

“打狂犬疫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