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安心緒複雜,這個他見了一眼就覺着心中偷偷喜歡的俠女,就這樣倒在了自己面前。
神女傳人自我獻祭不是小事,審判庭的人走了,傳言審判庭也因此真的大亂了。玄武劍也支離破碎,時安就這樣捧着那些沾了祁水血的兇物,跌跌撞撞地回到了時家。
再後來,一切開始變得虛妄,恍恍惚惚地,所有人都又到了一個叫華中城的地方,然後父親還和審判庭有了聯系,越做越大,不知不覺中,時家地位變得莫名地高。
可他從來沒有在意過,也無暇關心,他幾乎整天都把自己關在心室裡,一點點用神力修葺玄武劍。
好像是在贖罪,好像是在懊悔,可這一切,本來也不是他的錯 。
好在,她回來了。
*
“時家少爺竟然賴床,被我抓了現行,看來這華中城月神也不過如此嘛。”
一陣溫柔又有些俏皮的調侃中,時安緩緩睜開了眼眸,緊緊皺在一起的眉頭終于舒緩。
竟已經天亮好久了,簡尋都蹲在旁邊瞪着個大眼睛。
時安收整了一下,起身朝光亮那邊看去。
“你做噩夢了嗎,神色看起來很不好。”
祁水有些擔憂。
“沒有。”
時安不緊不慢地說道,随後看了眼懷表,打算繼續趕路。
破幻結束後,一切都是實物,再沒有虛化的景象來擾人了。
一路上,簡尋都走的很坦然,沒有昨日那般畏懼。
“我看也就那樣嘛,就是吓唬人的。”
簡尋有些小傲嬌地說道,祁水笑着劃拉了一下他的鼻頭,
“不要得意忘形了。”
簡尋又比出一副略略略的模樣,有些欠揍......
時安見狀,可不慣着,一把拎着簡尋的小頭按到前面來,
“廢話真多,你來帶路。”
簡尋這一下可又有點被吓到了,臉一下子暗了下來,慌忙道歉。
“哥哥,對不起,我錯了。”
“不是我。”
時安冷冷地說道,手沒有要松開的意思。
“姐姐,我真的錯了,救我。”
簡尋又掙紮着說道,時安還是沒有松手。
“好了,童言無忌,你跟他計較什麼。”
祁水對時安說道,時安這才松了手,一把把簡尋推了回去,
“真應該去問問槐安,我怎麼訓他們的。”
簡尋緊張地看向了祁水,又搖搖腦袋小聲說道,
“我這輩子都不會當什麼時家傳人,更不會進時家修練,太恐怖了。”
時安才一個眼神瞟了過來,簡尋立馬又慫了,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不一會,三人就走出了洞口,外面的景象正常了許多,似乎是個街市,人流也漸漸多了起來。
三五個女生勾搭着手,你一言我一語地從他們身旁走過,嘴裡說着當地方言。
“哦喲,小帥哥,來玩嘛,那幾個美女讓你進來坐啊。”
一個妩媚的女子走過來拉扯時安,時安并沒有反應,隻是後退了半步。
“我們這裡都是女子為尊的啊,小帥哥應該感到開心嘛,怎麼還害羞起來了啦。”
妩媚女人指了指不遠處一個高級會客廳裡坐着的兩個女子,那兩人并未有過多粉飾,好像就是平常出來溜達順便喝口茶。
妩媚女子又看了眼祁水,心裡會晤,說道,
“噢,有家室了啊,那行。小美女,有沒有再找一個的打算,我們這帥哥也多着啊,你随便選一個,就你這條件,誰不搶着跟你走。”
啊,這。還真是和華中城不大一樣啊。哈哈。
祁水有些尴尬地笑了笑,擺手拒絕,
“沒有,我和他不是......”
“爸爸,媽媽,我們去那邊看看。”
簡尋打斷了祁水,拉着兩人就要走。
妩媚女子一看,這還有小孩了,便自知地讓路,
“孩子大了也可以來玩哦美女,可以直接來找我啊。我就在這青玉坊。”
“啊,這,還真是不一樣啊。”
祁水笑着對時安說道。
“怎麼,你還很惬意。”
時安冷冷地說道,但是語氣中明顯帶着一絲危機,摻雜着一點醋意。
簡尋這小人精早就察覺到了,自覺地打算走遠點,不要破壞這個氛圍。
“诶呀,風筝,看起來不錯,我去那邊看看。”
簡尋說罷便離開,隻剩兩人站在街市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