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海中的記憶終于成形,模糊的記憶碎片被一點點拼湊,最終成了一小段完整的記憶。
*
記憶中。
祁水手裡握着顯示器,一則消息彈出,标識:十萬火急。
審判庭的人匆忙地敲響了她辦公室的門,
“姐,雲湖那邊出事了。”
祁水趕緊起身,握着顯示器匆匆推門走了出去。
顯示器上的消息已經被點開:洛水河神女,慘遭洗劫。
自己作為洛水河神女傳人,算是神女的弟子,多年在其門下苦學玄武劍法。
洛水河神女隐世後,住進了兇險的雲湖。不不久後,平息了雲湖的魔獸混亂局勢,決定從此安居雲湖,一方面保護雲湖子民,另一方面,教化雲湖遠山中的魔獸。
不出三年,雲湖祥和,神女不再出山,神力也幾近讓同門平分了,隻還保留些基礎的神力。
祁水作為其傳人之一,也是唯一習劍法的女傳人,早早便被審判庭吸納,作為一級成員,保護異世界和平。
沒想到有一天,災難會降臨在自己的師父身上。
當天,飛行器恰巧出了事故,哪怕以最高時速趕到,神女故居也隻剩一所空屋。
祁水決定在審判庭徹查此事,可第三日,雲湖傳來消息,神女故居被人一把火燒盡。
這是公然對洛水河神女一脈,對審判庭的蔑視。
祁水再次感到雲湖時,審判庭那邊又傳來叛亂的消息。
好一招調虎離山。
這局,看樣子是為祁水布下的。
異世界的人都知道祁水的玄武劍威力無人可敵,而她又是玄武劍真主,還是劍法唯一女傳人。
鄙夷的人,自然不少。
祁水站在野草灰燼中,尋找着師父生前留下的遺物,手由于悲傷止不住地顫抖,淚水在眼眸中滾動。
沒了,什麼都沒了,那幫布局的人,痛下毒手,燒的一幹二淨。
“審判庭大亂,姐,你快回來吧。”
顯示器裡助手的語氣很弱又很匆忙,好像在說什麼秘密似的。
祁水轉身離開的瞬間,顯示器滑落到了地上。
*
記憶連同着情緒、情感一起奔湧進祁水的大腦和心髒,一陣陣酸楚悲傷席卷。
祁水看到自己面前打開的屏幕又想到自己的記憶,手隐隐握了起來。
那樁十五年前的迷案,在她死後再無人提起,連那幫神女傳人,她的同門,都無人想沾上半點關系。
除了她,沒人想淌這攤渾水。
“看來讓我轉生的人,是想翻翻十五年前的舊賬。”
祁水又打開自己的顯示器看了看,裡面什麼都沒有。
“離主時間太久了,為了防止被不良人竊取信息,會自動格式化。未必是被他人所為。”
時安明白祁水在想什麼,解釋道。
祁水頭疼消散了不少,緩緩坐起,把簡尋叫到了身邊,
“你娘,在哪裡撿的你。”
“不記得了,但是我第一次見到母親用神力是在遠山,我貪玩跑去,險些被魔獸殺害。”
祁水記憶中雖不知這個師父收養了一個孩子,但簡尋的話,和她的記憶大緻能對上。
“你是我師父的孩子,以後就跟在我身邊吧。”
“師父的傳習之恩,未報。師父的兇殺之仇,未報。以後你與我一同,我定會把你視為己出。”
“你是玄武劍真主吧。”
簡尋點點頭,閃着無辜的大眼睛,開口道。
“我娘生前和我說過,她最喜歡的小徒弟,就是同她習玄武劍法的小姑娘。姑娘先前也是在混亂中被丢棄,後被她撿到,将這姑娘養大,因為自己是洛水河神女,那姑娘是在祁城被撿到的,所以就取名祁水了。”
簡尋停頓了一下,又小聲補充道,
“娘說,她從不讓你叫她娘,隻許叫師父,習劍之人,不能被世俗的倫理羁絆。”
“祁水姐姐,娘說,我這輩子,要是和你一樣優秀,她就算在黃泉,也會開心。隻是,我還以為,你真的死了。”
祁水的心抽搐了一下,一陣酸麻襲來,她捏了捏簡尋白淨的小臉,
“肯定會的,和我以前,一樣優秀。”
隻是十五年了,為什麼簡尋還是這般小孩模樣……
“我長不大的,我從小就是因為被有心之人吸了神力,模樣隻能保持着孩童時期。這一輩子,都隻會是這般模樣了。”
“那你到底幾歲。”
祁水有些委婉地問道。
“随便問别人年齡不禮貌,你覺得我是幾歲,我就是幾歲。”
還沒說完,又被時安敲了一下腦袋。
“小孩,别皮。”
簡尋一邊揉着腦袋一邊抱怨道,
“哥哥,真的很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