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水辦公室再也沒有人進去過,連打掃衛生的人都沒有,全靠着阿研每天進去掃掃灰塵,擦擦椅子。
阿研正同往日一樣在審判庭祁水辦公室内清掃,屋外,時安随時不塵聽審判庭聽證會,各家争霸,華中城自然也是有一席之地。
時安看不慣那些名利場,在聽證會一半離席,不經意間便走到了祁水辦公室。
猛的,熊熊大火在辦公室外燃起,又是反叛者的警告。
阿研求生意識低,自己在審判庭本來就不受待見,之前還有祁水照顧着自己,現在真是孤零零一個人了。
阿研并沒有反應過來,時安用力地敲着門,屋内還是沒有反應。
在大火快要淹沒之際,阿研被一把抓了出去。
這人不是時安,是槐安。
“你沒事吧。”
槐安把阿研拉到了一處安全的空地。
“你是?”
阿研回過神來,警惕地問道。
“剛剛失火了,老大去救火了,讓我一定要來把你接出去。”
槐安的手肘間不知何時被磨出血迹,似是救人心急猛地沖進去的。
“審判庭現在怎麼樣。”
阿研問道,她還要回去拿祁水的東西。
“沒了,全沒了。那不是一般的火,是邪術。”
槐安委婉地說道。
“不過你别擔心,老大說他會來安置你的。”
“你老大是誰?我需要他安置?”
阿研掙紮着爬起來要沖進廢墟裡找祁水的遺物。
槐安一把按住了阿研,說道,“姑娘,一切事情活着才有希望啊。你不信老大,我信。反正我答應他了,我是不會讓你走的。”
阿研掙紮了好一會都被槐安緊緊按住。
時安從另一片廢墟中走了出來,灰塵沾滿了衣襟。
“我和你一樣在意她。”
時安說道。
阿研慢慢靜了下來。
時安又開口,“既然我們是統一戰線。那你冷靜一點,接下來聽我說。”
那是時安第一次那麼認真地同一個人說自己的計劃,阿研在他言語間,舉措間,都看出了他對祁水的在意。
漸漸的,才放下防備,同他一起秘密計劃建立神力研究中心。
*
“姐,太好了,我竟然又能見到你了。”
阿研不可思議地說道。
祁水的事,時安一直瞞着。
“好了,叙舊也差不多了,該說正題了吧。”
時澤一副少爺模樣,不耐煩地說道。
陳步軒輕輕扇着扇子,嘴角微笑,輕輕拍了一下時澤的肩,比出一個閉嘴的手勢。
時澤一個白眼快要翻到天,但也隻能乖巧地閉嘴。
時安把文件發給四人,說道,
“這裡面是入學名單,我們需要篩選一下,神力旺盛的人習武練劍充斥神力,神力微弱的人需要重點關注,很可能成為審判庭的下一個目标。”
“審判庭的目标?不是時不塵嗎。”
祁水說道。
“得了吧,他的一切動機都是因為審判庭。他不過是審判庭的刀罷了。”
時澤說道。
時澤很了解自己的父親,包括父親進入審判庭後的變化。一切的一切,都是為了讓時家在審判庭,在異世界能說上話,有一席之地,所以碰了很多髒水。
“為了全審判庭的利益,隻有多數人利益得到保障,才會有人維護他的威嚴。時家的秩序才能成為秩序。”
時安說道。
當審判庭的人成為唯一的神力者,才能真正掌管異世界。
元丹,三香,黑山窯,無非都是騙人的把戲。
真正的目的,是愚民,是欺騙,是讓一部分人成為自然的優越者。
祁水打開文件,仔細看着,時澤有些不耐煩,随意翻了兩下,說道。
“把神力研究中心搬到黑山窯去,好好修煉,将來正式鬧一鬧,黑山窯奪權,一切不是迎刃而解了?”
陳步軒笑着拍了一下他的腦袋,溫柔地說道,“那和華中城有什麼區别,你想要黑山窯變成下一個華中城嗎。”
“那怎麼辦,無論怎麼做,都一定會有一個權力中心啊。”
時澤無奈地嘟囔着。
“那如果沒有審判庭,是不是就沒有權力中心了。”
祁水翻着名單,緩緩說道。
時安怔了一下,場面陷入短暫的僵局。
“我贊成。”
阿研第一個說話了。
她自幼被祁水帶進審判庭,早就看遍了審判庭的争權奪利,虛僞假意。
“我也贊成。”
時安緊接着說道,他自然會選擇同祁水站在一邊,隻是在剛剛的僵局中,他盡力想着最糟的結果,以及最安全的能保護祁水的辦法。
那塊玉石已經铤而走險了。
一瞬間他想着,大不了自己灰飛煙滅,用殘存的神力還能保祁水離開。
時澤也點了點頭,“我随便,你們說什麼就是什麼。”
陳步軒雖表面親和無意,但其實是非常謹慎。當年讓時澤離開時家去黑山窯就是他的對策。
陳步軒說道,“太冒險,異世界那麼多年的穩定貿然打破,代價不小。”
“不過我喜歡冒險。如果或者不冒險,那真沒有意思。何況是那麼酷的事情。”
陳步軒又補充道。
“既然大家都贊成,那接下來怎麼安排。”
時安打開顯示器看了眼時間,快到學子們正課時間了,現在還沒有開始涉及神力,隻是些最基礎的理論。
“先設結界,至少做好第一層保障。明天開始秘密授課,必加以自保課程。”
祁水說道。
時安點點頭,“我今天安排下去,不可急攻進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