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時安堅定地說道。
“什麼時候開始的。”
祁水繼續追問下去,顯然沒有想放過時安的意思。
時安沉默了,祁水擰了一下眉說道,“真沒意思,要是再開玩笑,就不理你了。”
“你為什麼覺得我在開玩笑。”
時安堅定地有些可怕。
祁水本是想打破僵局沒想到又僵了。
“如果你真的喜歡我,那為什麼不記得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祁水一字一句地說道,聽起來好像有些道理。
“你沒有問清楚。”
時安垂下頭,緊緊盯着祁水的眼睛,又一字一句地說道,“我說,你沒有問清楚。這一生,還是上一世。”
祁水下意識地想要逃離時安的視線,卻被盯地緊,索性也直直地看着時安,說道,“都問。”
那雙水汪汪地大眼睛進入時安視野時,她先是有些震驚,接着就是一陣陣心跳加速,三秒内好不容易平複下來,抿了抿嘴,說道,“上一世一見鐘情,這一世,蓄謀已久。”
祁水看着眼前這個更加堅定的男人,好像一瞬間沖進了自己的心裡,她地心也開始亂竄。
“聽清楚了嗎,祁水小姐,需要我再說一遍嗎。”
時安見祁水沒有反應,又說道。
兩個人的距離不算近,卻被暧昧的氛圍拉的快要融到了一起。
“你呢,你什麼時候開始喜歡我的。”
時安又說道。
“我什麼時候說過玩喜歡你。”
祁水有些慌亂,想要從那種氛圍裡掙脫,卻又被時安拉了進去。
“你忘了,我會讀心術嗎。”
時安說道,似是早就猜透了她的心思。
眼見隐瞞不了什麼,索性直接應對,她隻要比他更勇敢,便不會像個怯場的小鹿,到處亂竄。
“黑山窯。”
祁水繳械投降。
“那麼早。比我想的早。”
時安說道,嘴角勾起一抹隐隐笑意,似是計謀得逞後的慶賀。
“時安你騙我?好樣的,你根本不知道我喜歡你吧。”
祁水立馬反應過來,嘟囔着小嘴說道。
“那現在知道了。”
時安像是打了一場勝仗。
兩人的視線瘋狂交替着,周遭的環境突然變得嘈雜,似乎是兩顆跳動的心撞到一起後發出劇烈的聲響。
“那我們。”
時安說道。
“那我們。”
祁水又重複道。
“假裝不知道。”
兩人異口同聲地說道。
他們都知道現在表達愛意實在是不是時候,在無比艱難的時刻,兩個人需要并肩作戰。
如果不是一場小心且瘋狂的互相試探,或許他們一定不會現在說。
但隻怕未來沒有機會,畢竟時不塵死去意味着再沒有重生的機會了。
兩人都明白,如果不是時不塵讓祁水再生,或許現在的一切都隻會是一場夢,一場在時安心底重複了無數次的夢。
祁水不知道時安的心意,他太會隐瞞了,好像萬般的愛意在溢出來後,隻剩星星點點。
可她明白,自己是真的愛時安。她不善于隐瞞,一直在時宅也是想和他多待一會。
可現實恰恰相反,時宅的人都明白時安的感情有多濃厚。時安才是那個不善于隐瞞的人。
隻是他在小心翼翼地保護着,這份來之不易的幸福。
兩個人的心猛的沉了下來,祁水潤了潤嗓子說道,“你不要拘謹,該怎麼和我相處就怎麼相處,和過去一樣。”
時安淡淡地“哦”了一聲。
他當然知道應該怎麼在自己愛的人面前表現會不顯得别扭,雖然之前不小心暴露了許多。
祁水見時安的反應,心也安定了下來。她還沒有做好談戀愛的準備,也并沒有想那麼快推進關系,在感情上她總是要慢一些。
這些時安都知道,所以他自然也不急。
隻是審判庭那邊,可能有些着急了。急着把時宅這個禍害鏟除,一切才好回到過去的模樣。
“我們做這個真的有用嗎。”
祁水問到,看着時安打包的牛肉丸。
“總要試一試。”
時安邊說邊準備出門,他要把這些東西交給時澤保管,至少可以保證無論自己出不出事,華中城的人民都能領到牛肉丸。
如果華中城淪陷了,那異世界也就淪陷了,這是向來的定律。
黑山窯倒還沒有任何不安的迹象,一切還是如同往常一樣。
時澤站在齊林殿看着遠方的熱鬧景象,心裡默默歎氣,這一次他終究有些慌了,原本時不塵在,再怎麼樣華中城穩定,黑山窯也不會亂,人們也能好好生活,可是時不塵一走,審判庭一天一個樣,一切都要重新打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