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朗故作姿态地舉起手機,“多少錢啊,流量貴着呢。一兆一百塊。”
夏永夜,“你可以直接搶。”
周朗身子微微前傾,臉上帶着淡淡的笑意,“有流量就是爺,不行拉倒。”
夏永夜猶豫了一下,“好一兆一百塊,待會兒你替我結賬。”
周朗曲起手指對着夏永夜的腦門,夏永夜彎腰地上一蹲,又拿了兩包餅幹,周朗尴尬地收回手,這才看見夏永夜拿的兩包餅幹是進口的,貴着呢,“不也傻啊,讓我結賬。”
夏永夜推着手推車,“不能做賠本買賣,誰也不願意當傻子。”
夏永夜走得很快,又把周朗甩在了身後,不管在前或者在後,夏永夜一定要和周朗保持一定的距離,周朗跟上去拽住手推車,“夏永夜你不會社恐吧?”
夏永夜的撲克臉上終于有了一絲窘迫,抓緊了手推車,“跟你有關系?”
周朗笑笑,拍拍手推車的邊緣,“看來我說對了,你總是可以和我保持距離,說話的時候也不看人眼睛,還故意裝出一副高冷的樣子,其實心裡難受的要死對嗎?”
夏永夜直視周朗,眼瞳又立了起來,像是拉起警戒線的野獸,當他這麼盯着人看的時候壓迫感很重,“有沒有可能我就是想和你保持距離?”
周朗往前一步,夏永夜眼中的警惕感更重了,領地意識極強的野獸面對其他人的侵入亮出了利爪,周朗扯了下唇角,緩緩低下頭湊到夏永夜耳邊。
夏永夜蹙深眉頭推了周朗一下,往旁邊邁了一步,攥緊拳頭殺氣騰騰瞪着周朗,“我耳朵沒問題,你不用湊這麼近跟我說話。”
與其說夏永夜社恐不如說他防備意識應激,别人隻要靠近他就會亮出利爪,不容任何人侵入他的領地,周朗撇撇嘴,“是不是靠近你半米就會被獵殺?”
夏永夜冷冷笑了一下,他确實笑了,不怎麼明顯,唇角扯出的弧度很細微,更像被惹毛後的怒笑,夏永夜主動走到周朗身邊,微微靠過來,快要鑽周朗懷裡去了,周朗呼吸加快,突然後腰好像被什麼尖銳的東西抵住,夏永夜不知道什麼時候從口袋裡掏出那把尖銳的小刀,或許是他靠過來的時候,更或許是他不經意把手繞到周朗身後的時候。
夏永夜擡頭,立起的淺色瞳孔跳躍着癫狂的火苗,周朗接觸過太多犯人,一般隻有那些窮兇極惡或者反社會人格的人會有這種讓人心裡發憷的惡寒,“獵殺不需要半米,隻要我想,刀子一定會落在你身上。”聲音更冷,像冰渣子落地。
周朗笑了,從容不迫地低下頭,順勢将手繞到夏永夜身後,輕輕攬上夏永夜的腰,“你很有當殺手的潛質,但是你現在更像隻剛長牙而發怒的小獅子。”
周朗在夏永夜腰窩一戳,自己後腰傳來刺痛,“你還來真的?”
夏永夜,“我沒跟你開玩笑!”
周朗咬牙,略顯尴尬一笑,順勢輕輕一攬,夏永夜撞周朗懷裡,周朗低頭在夏永夜耳尖輕輕一咬,夏永夜拿刀抵周朗脖子上,“你有毛病吧!”
“這不怪我,誰讓你拿刀抵着我啊,如果正常被人持刀威脅我應該先咬你的耳朵,然後擡腿往你肚子上狠狠一頂,反手劈後頸。”
夏永夜收起刀頭也不回的往滾動扶梯口走,因為售貨員過來了,他要再不走肯定要被看到了。
周朗推着手推車跟上去,“你這些不要了?”
夏永夜已經上了手扶梯,頭壓得很低,摸了摸發燙的耳根,心裡罵了一句:神經病!
“你還要不要了?不要我放回去!”
夏永夜回頭瞪周朗,臉上又恢複那種模式化的撲克表情,隻是眼神有點逞強的意味,“你敢給我放回去試試!”
“又威脅我,你剛才是襲警知不知道,小心我送你一副金玫瑰!”
夏永夜,“你咬我耳朵還耍流氓呢,周警官耍流氓不需要一副金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