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朗眉頭鎖得深,“胡六營一個老盜墓賊沒想到還有這麼多花樣。”
夏永夜打開旁邊的抽屜,先拿出最上層的地圖,非常形象化的地形圖,明确标注了周圍的建築物和路線,夏永夜指着小商品市場說,“這是江慶雙的日常活動路線,連他平日常去的超市,買哪幾樣東西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周朗冷冷掃過地圖上标紅的地方,“先掌握一個人的生活規律,再找機會對其下手。”
夏永夜把地圖折起來放在腳邊,下面還有一張地圖,“這是梁一成家附近的地圖,和江慶雙一樣,平時的行動軌迹,在超市買哪些東西,全部标注的一清二楚。江慶雙和梁一成有很多共同點,失眠,需要精神類藥品助眠,社交為零,深居簡出,人際關系單薄,都有心理疾病,催眠術是以心理暗示為基礎,尤其心理防線脆弱的人更容易被控制。”
周朗,“我不明白,胡六營一個盜墓賊到底是哪來的這些花花腸子,想要控制梁一成和江慶雙,江慶雙還好說,畢竟有點淵源,可是梁一成和胡六營并沒有交集。”
夏永夜回想第一次見到胡六營的時候,“就像你說的掃地僧往往是大人物,胡六營在雲川大學當保潔有些年頭了,我想他知道不少學校的秘聞,尤其探險社那群學生的小心思,加上他本來就觊觎金佛,會更加密切注意那些學生的一舉一動。既然胡六營的目标是金佛,他控制梁一成和江慶雙都應該是為金佛而服務的,那他又為什麼要指使江慶雙去殺人,死在江慶雙二手店的孟英才又是怎麼回事,是不是江慶雙被控制後殺得第一個人,陳紫是不是第二個受害人,第三個受害人王榮智的死也是被控制的江慶雙所為?”
周朗也陷入了迷茫,“就算江慶雙已經完全被精神控制,沒有自我意識的情況下…真能實施這麼條理清晰的犯罪嗎?他甚至知道怎麼避開攝像頭,孟英才案發現場還被慎重的清理過,陳紫遇襲那晚他甚至避開了小區裡的監控,雖然王榮智遇害現場沒有清理,但是作案手法可以說快準狠,幹淨利落,到底什麼樣的精神控制才能讓江慶雙在實施犯罪後沒有一點兒的自我意識?”
夏永夜摸着下巴,“所以眼下還要證明江慶雙到底被精神控制,但是我覺得很難,藥物加心理暗示,會讓他出現很多記憶偏差,要一一驗證他說得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幻覺,你們的工程量可比排查交通監控大很多。”
周朗單是想就覺得頭大,“等我回去和陸開商議一下吧,驗證幻覺和現實,對警方來說有些超出範疇了。”
夏永夜繼續翻抽屜,發現一盒沒任何包裝的針劑,“這是什麼針劑?”
周朗接過來,“拿出去給傅法醫看看吧,沒有外包裝和文字标識我也看不出來。”
夏永夜又拿出來一盒,“傅法醫要看的多了。”
周朗幹笑,“傅法醫比葛老爺的脾氣好多了,最多罵我幾句。”但凡傅冰雨有葛慶富一半的脾氣,周朗現在已經進不去法醫室的門了。
總共在抽屜底部發現三盒沒有任何外包裝的針劑,夏永夜站來了扒拉起胡六營的衣服,老頭襯衫和外套,夏永夜拿出一件深灰色的老年夾克衫,眉頭擰深,“這件衣服……”
周朗掃了一眼,“雖然款式老氣,但是牌子貨吧,少說也有小兩千,胡六營一個幹保潔的花兩千塊買一件夾克衫,他要去見什麼大領導嗎?”
夏永夜被周朗一語點醒,“見大領導,不一定是見大領導,而是見買家,如果他知道金佛的下落,或者金佛在他手上,他總不能穿一身保潔的衣服見買家,換我也不會相信他手上有金佛。”
周朗,“是啊,可是金佛在他手上為何遲遲不出手?”
夏永夜把夾克衫拍了照在網上搜索,“這件夾克衫是今年五月份上市的,外國牌子,胡六營應該沒有網購的習慣,所以……要麼是他找人買的或者去店裡買的。”
夏永夜搜了搜附近相關的專賣店,“巧了,一公裡外的商場裡就有這個牌子的實體店。”
“收起來,待會兒去店裡問一問。”周朗怔了片刻,馬上說道,“你之前說金佛往歐美出手風險太大,不如走邊境線往東南亞去,一個沒有網購記錄的老頭是怎麼聯系上東南亞買家的?”
夏永夜舉起夾克衫晃了晃,“一個不會上網的老頭自然是很難聯系到東南亞的買家,但是如果他有同夥呢?”
夏永夜從夾克衫裡掏出一張買衣服的單據,雖然已經被抓皺了,但是文字清晰,“上面還有會員的名字,陳紫。”
周朗直接笑了,“所以胡六營的同夥就是陳紫,那麼陳紫負責聯絡買家,她這次往邊境線上跑一遭是為了聯系買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