蠍子渾身顫抖,像一條沒有抓到獵物惱羞成怒的毒蛇,“不,我是蠍子,我就是蠍子,把你們全部殺掉!”
蠍子貓着身子撲過來,陸開原地躍起,縱身飛踢,腳背扣住蠍子的脖子利用身體的慣性把人勾倒,落地的同時迅速曲起膝蓋頂在蠍子胸口,蠍子發狂的一拳打在陸開側臉,陸開身體一歪,眼鏡跟着飛出去,蠍子挺身跳起來,沖着還沒起來的陸開一腳踹過去。
陸開直接倒地,抓住蠍子的腳踝用力一扯,蠍子給陸開扯得來了個大劈叉,陸開握拳擊打蠍子的膝蓋,蠍子這條腿徹底失去支撐,陸開抓着蠍子的腳踝繼續往外拉扯,順勢騰出空位翻身起來,用膝蓋狠壓蠍子的腿,蠍子仰頭慘叫一聲,陸開看準機會抓住蠍子的兜帽繞過他的脖子把人拖到在地。
蠍子被勒得臉通紅,雙腳不停在地上蹬踹,陸開沒有要松手的意思,繼續勒住蠍子的脖子,“梁一成你醒醒,我知道你還在,韓波的死不是你的錯,也不是你造成的,我知道你恨自己的懦弱,恨自己當時為什麼沒有勇氣去阻止那三個人欺負韓波,可人性就是如此,有陰暗懦弱的一面。”
蠍子滿臉通紅,掙紮的幅度沒有那麼大了,已經在翻白眼了,陸開趕緊松手,蠍子大口喘着粗氣,眼神沒有了兇狠,又恢複了渾濁頹廢的樣子,他就這麼仰頭看着天花闆,一直在大喘氣,像擱淺的魚。
陸開站在他身邊,現在應該是梁一成了,陸開掏出手铐,抓過梁一成的手腕,突然後腦被重擊,眼前一片虛晃,面朝下倒下去,陸開馬上打了個滾,蠍子一腳跺在陸開剛站的地方,發出陰冷的笑聲,又開始咯吱咯吱的磨牙,陸開歎氣,活動了下脖子,沒了那副眼鏡的裝飾,陸開變得有些不一樣了,眼神鋒利如刀刃,但是表情又極為平靜。
蠍子能輕而易舉的模仿梁一成,“你今晚走不出這扇門,梁一成已經徹底被我控制住了,你叫不醒他。”
陸開摸了摸疼得火辣辣的側臉,歪頭抖了下肩膀,“叫不醒就叫不醒,我就說你是梁一成基于對韓波的愧疚而産生的,你根本不是什麼蠍子,你是不是見過真正的蠍子,他是誰?”
蠍子又在磨牙,裂開嘴笑得時候和變态殺人狂沒什麼區别,“不,我就是蠍子,蠍子隻有我。”
陸開抿了抿唇,“行!”尾音還沒落,陸開已經到了蠍子跟前,屈膝狠狠頂在蠍子的腹部,蠍子吃痛彎腰抱着肚子,陸開順勢按住他的後頸,曲肘砸下,勾住他的左腳往後一挑,蠍子整個人失去平衡倒在地上。
陸開甩了甩手,深吸一口氣,掏出手铐将蠍子雙手反扣在後腰,拍拍他的肩膀說,“不好意思,我今晚要大搖大擺的走出這扇門,你要進去吃牢飯了。”
陸開站起來,突然背後一陣冷意,回頭看向開着一條門縫的卧室,黑洞洞的槍口已經對準了他,陸開飛身跳到沙發後面,“砰!”電視機被打穿了個空。
卧室的門開大,齊思穎走出來,她氣色看着不錯,頭發剪短了,反而看着更幹練一些,“好久不見陸支隊,我還應該謝謝你,香榭樓的時候要不是你,我可能已經死了。”
陸開手按在後腰的手槍上,“謝我?開槍謝我啊,你表示感謝的方式還真特别。”
齊思穎鄙夷地掃了眼地上蜷縮着的人,又高高擡起高傲的頭顱,“陸支隊喜歡嗎?”
陸開心裡呵呵了,“我更喜歡溫和一點兒感謝方式。”
齊思穎,“那真不好意思,在我們組織裡沒有溫和一點兒感謝方式。”齊思穎要再次扣動扳機,“砰砰砰——”激烈砸門的聲音。
陸開和齊思穎都沒有扭頭,這個時候分散注意力等于把頭伸到鍘刀下,“砰砰砰——”又傳來一陣砸門的聲音,“有人在家嗎?都幾點了,還噼裡啪啦,你不睡還不讓我們睡了!”
聲音很粗糙,聽着非常不耐煩,“到底有沒有人啊,你們在蹦迪嗎?弄出各種動靜别說屋裡沒人,再不出聲我就報警了!”
陸開扶着沙發扶手盯着齊思穎,大喊一聲,“有人!”
齊思穎怒目而視,挑高了眉毛,眼中多了幾分殺意,舉着槍往門口挪,陸開壓低頭顱,抽出槍,“開門!家裡有人裝什麼不在家,吵得别人不能睡覺,不應該出來道個歉!基本的禮貌都不懂!快出來!”
門把手被按的咔咔作響,屋裡的氣壓低到了極緻,雖然門外聲音吵鬧,但是屋裡的兩個人誰也不敢松懈半分,緊張的氣氛讓陸開額頭滲出了細細的汗珠,握着槍的手都已經潮濕。
齊思穎頭一歪,蹲下來扯過梁一成,槍口對準他的太陽穴,“想辦法放我走,否則我殺了他。”
齊思穎的舉動徹底打破了僵持的局面,陸開倒是松了一口氣,她這麼不在乎梁一成的死活,可見這個人也不是蠍子,“别沖動!”
齊思穎沒有時間在這裡耗着,更加用力地抵着梁一成的太陽穴,“同樣的話我不會說第二遍,陸支隊想清楚了。”
他們這種亡命之徒絕對說到做到,陸開把槍放回去,舉起雙手,“好,但是你得讓我先出去,否則我也沒有辦法放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