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開接通電話，“怎麼了？”

蘇達停頓了幾秒，遺憾地說，“陸支隊，醫生說江慶雙已經脫離危險，傷的這麼重但是還有意識，一直在斷斷續續的重複‘西江路，33号’。”

陸開先把眼鏡戴上，火速抽出筆記下來，“西江路，33号，還有别的嗎？”

蘇達，“醫生說後面的聽不清，不知道是67樁11，還是61樁11，可以确定是901室。”

陸開，“好我知道了，接班的人已經去了，你也早點回去休息。”

蘇達，“謝謝陸支隊，我知道了。”

陸開挂斷電話，把記下了的地址遞給張朝，“查一下這是哪裡？”

好學生就是好學生，字寫得都比大多數人好看，張朝一想到自己的狗爬手寫字體，無地自容地搖了搖頭，想擁有一手好字體隻能等下輩子了。

這邊周朗老實閉嘴生悶氣，和杠精擡杠早晚會被氣出内傷來，夏永夜曲起手臂撐着臉，眯起眼睛，唇角帶着淡淡的笑意，“周副支隊生氣了？”

周朗又氣又無奈，自從認識了夏永夜，他幾乎全是這種有苦說不出的心情，故作不在乎地說，“我沒那麼愛生氣。”

言外之意夏永夜愛生氣，果不其然，夏永夜眉峰立起來，隐隐多了幾分不悅，“你是說我愛生氣。”

挺有自知之明，話雖如此，但是周朗肯定不能這麼說，低頭盯着手裡的碳素筆，“我可沒這麼說，你自己說的。”

夏永夜放下撐着臉的那隻手，臉一闆，周朗已經習慣性地呼吸一頓，心說完了又要作妖了。

“陸支隊，我查到了！”張朝真是個及時雨啊，一聲吼打斷了夏永夜施法。

周朗心裡暗暗松了口氣，他也不知道最近怎麼了，好像說得每一句話都能被夏永夜拿來大做文章，比文字獄還恐怖。

周朗順勢站起來走到張朝辦公桌前，“這是什麼地方啊？”

張朝苦着張臉，“西江路33号，海天高檔别墅區，基本都是别墅，我查了這些别墅的分布，不存在67或者61，因為别墅棟就到36，陸支隊，會不會是江慶雙的幻覺？”

陸開陷入了沉默，“西江路33号是别墅區，别墅區前後也有中高檔的住宅區，你再找找。”

張朝，“别說，海天高檔别墅區西邊有一片中高檔的住宅區，是中高檔的私人公寓，叫海霞天城，這片地方名聲不咋好，兩年前破獲一起跨國走私案，順帶端了一個□□團夥，所以那地方被傳是金絲雀籠，一些名人或者富豪養情人的地方。”

陸開歎氣，“我記得那事，有61樁和67樁嗎？”

張朝，“有，都是高層公寓，61樁或者67樁，後面的11應該是說樓層，海霞公寓一層可有不少房子，排查起來需要點時間。”

陸開兩眼一抹黑，掐着腰歎氣，“明天再說吧，今晚先這樣。走走走，都别加班了。”

周朗下意識地瞟了夏永夜一眼，夏永夜背對他站在窗前，掰開百葉窗不知道在看什麼，随後轉過身，臉上表情嚴肅了些。

周朗拿起車鑰匙，“走吧，回家休息。”

夏永夜沒有說話跟在周朗身後，一直到了車上，夏永夜才拉着安全帶說，“夏遠在海霞公寓有套房。”

周朗剛發動汽車，發動機的聲音響起來，周朗手搭在方向盤上，抿了抿唇說，“富豪不都喜歡買房。”

夏永夜系好安全帶，眼中冷漠，路燈垂下來的黃色光和車内的照明燈交疊在一起，交織成的顔色也很冷漠，“海霞公寓61樁，1107，夏熠明先前去銀行查過夏遠的銀行流水，其中就有購買這套房的記錄。時間在三年前十一月二十号。”

周朗把臉轉向夏永夜，驚訝地問，“夏遠不是失蹤三年了，購房記錄是在他回國後。你們有去海霞公寓看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