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永夜迅速整理着兩起案子的相似之處,一樣的作案手法,雖然都向警方送去了抛屍地點的照片,但是十四年前兇手指定了傅麗瑤的母親到抛屍地點,而十四年後沒有指定人,因為辛婷是孤兒,沒有親人。如果是模仿作案兇手就不應該選擇辛婷,不符合兇手折磨被害人家屬的心理,顯然傅麗瑤的案子報複心理更嚴重。
周朗碰了碰夏永夜的胳膊,小聲說,“想什麼呢?”
夏永夜低聲說,“現在越來越覺得模仿作案的可能性在降低,雖然處理屍體的手段和送來抛屍地的照片,這兩個關鍵點相似,但是這次兇手沒有指定誰去,當年都應該知道兇手送去照片并且指定了被害人家屬前往,兇手此舉報複意味太明顯,當然不排除他的惡趣味。這次兇手沒有指定人,僅僅是因為辛婷是孤兒嗎?”
周朗把手中的碳素筆倒抵在桌面上,“辛婷的背景需要細緻的排查一遍,尤其她的人際關系。”
“咳咳咳!”班長陸開扶着眼鏡掃了眼交頭接耳說話的兩個人,示意端正态度‘聽課’。
夏永夜毫不客氣地指了指周朗,一副無聲告惡狀的樣子,陸開眯着眼睛掃了周朗一眼,彎腰滑動鼠标。
周朗就這麼被倒打一耙的‘同桌’以無聲的方式告到了班長跟前,夏永夜絲毫不覺得愧疚,若無其事單手托着臉。
周朗扶額,夏永夜就是一肚子壞水的紅毛狐狸,越想越覺得像,咬牙暗記将來一定報仇雪恨。
陸開站直身子,“接下來我們說說辛婷一案,辛婷,女,27歲,雙親因為參與詐騙案逃往國外,當時年僅八歲的辛婷就被丢在了出租屋裡,雙親的親屬因為遭遇過他們的詐騙均不願意撫養辛婷,辛婷就被送往陽山孤兒院,辛婷在孤兒院裡很好學,長大後考入雲川大學,學得是心理學,大學畢業後在一家自媒體公司上過半年的班,後來辭職開始做私家偵探。她自從挂牌做私家偵探後,接到不少找貓找狗,抓出軌之類的單子。人際關系比較單一,沒有什麼特别交好的朋友。她的通訊記錄還需進一步排查。”
陸開調出監控畫面,“辛婷遇害當晚淩晨兩點二十三分從居住的公寓跑出來,原地攔了一輛出租車,這輛出租車已經找到了,司機說載着她到了碧海商場南門,司機看見她進了一家肯德基,肯德基店裡的監控顯示她到店裡的時間是淩晨三點整,辛婷點了一份套餐從三點坐到了三點半才離開,店外的監控顯示她沿着碧海商場南門往西去,235國道加油站拍到了辛婷,她從加油站一路往西,加油站的畫面是在三點五十五分,如果她繼續往前走就到了白楊村外的長盤高架橋,旁邊有鐵軌。此處距離辛婷抛屍地的直線距離隻有一千米。”
周朗,“現在還需要尋找目擊者,但是尋找目擊者顯然會擴大輿論,到時候各種真假難辨的新聞滿天飛,引起民衆恐慌是一回事,就怕真有人模仿作案。”
夏永夜合上卷宗,挺直腰闆,一副準備發言的樣子,“既然說到模仿作案,以血迹描繪的大麗花也可以看做是對國外那起惡性案件的模仿?”
所有人一齊轉頭看向夏永夜,夏永夜倒是不在意,拿出照片,“他随便找個地方把血倒了沒人知道,但是故意用血迹制造出一個大麗花形狀,總不能說是一時興起……”
周朗蹙深眉頭,“1947年震驚世界的黑色大麗花案件至今未破,也是一樁懸案,兇手要傳達的意思是說這起案子也會是一樁懸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