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喜喜想到此,竟也把自己手中鐮刀使勁握着,握得手指骨節都白了。她低頭心忖,若是,假如這手上的鐮刀真有那麼鋒銳厲害,她可以的話,也是恨不能立馬就用手上這玩意兒,将對方那顆頭和脖子一刀一刀,分了家,讓對方死無葬身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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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野間仍舊一副忙碌歡樂的秋收勞作圖。
有時,農人們收割着稻田,累着時候便會找塊樹蔭拿着頭上草帽當扇子一邊搖、乘涼休息,大哥宋時璟等依然和農人會打成一片,與之閑話家常。聊這樣那樣,生活種種。農人給兄妹幾人講故事,從山野鬼怪,到異聞趣事,有農夫說道,“我啊,還聽過這樣一個事,說哪裡哪裡有個崖,靠着片汪洋大海。那懸崖上生長着一種很神奇的東西,你們猜是什麼。是金元寶!”
“……”
農夫說,那金元寶嵌在懸崖峭壁石頭縫裡。有好多人渡海去摘,竟始終掰不動。“因為,隻有遇見有緣的人,才能輕輕把那些元寶給摘下來。而且,摘了它又會重新長出來,就跟靈芝一樣……”那宋時簡哈哈聽得笑不停。
說你們這些人啊,大概是想銀子想瘋了,才編出這樣一個荒唐沒譜的故事來。
宋時璟會盯老二宋時簡兩眼,咳嗽示意和這些農人說話别那麼直率較真。
笑吟吟點頭贊道:“可不是,這天下之事果真是無奇不有。說不定,這故事就是真的呢!”
便問宋時宴,“四弟,你說呢?”
有農人不待宋時宴答,趕緊搶着笑道:“是啊是啊!這話可就太太對了!我還聽過,一大家子,沒有兒子,隻生了個女兒,他們大概想兒子想瘋了,有天,老天垂憐,突然一道雷給劈下來,正好劈在那小女兒的身上。都當那女兒被雷劈死了,結果,不想馬上就醒過來。最後他們揭開那小女兒的褲子一看,竟變成個男孩兒!”
“……”
宋時簡笑得簡直快要岔了氣。“你們編!你們接着好好編吧!我告訴你們,我四弟剛還說,他要用那鐮刀把我腦袋和脖子分家,我問他你到底是不是姓宋,他說不是,他還說他是地獄裡的惡鬼、轉世附體在我四弟身上的!哈哈哈,笑死我了!四弟,我問你!”
轉身熱情笑眯眯去拍宋時宴肩膀,“你就老實告訴你二哥,你到底是從哪個地府冒出來的鬼?又是什麼鬼變的?”“……”宋喜喜臉一陣青,一陣灰,一會兒又一陣紫。須臾便聽宋時宴笑眯眯回那宋時簡說道:“我是那地獄裡來的神通惡鬼。你怕不怕?”
宋時簡愣怔。“神通鬼?這又是個什麼鬼?”
宋時宴笑道:“就是我這樣的鬼!二哥,可要當心啊,有天我搞不好會忽然鑽到你的房間裡,爬到你的床上,吃你的心肝,嚼你的五髒,再吸食你的腦髓……”
衆人聽得全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說,你們宋家這兩位公子,還真會玩笑講故事。又說,要是你們府上的公子都是鬼變的,這人間,就實在沒一個正常人了。宋時璟饒是如何聰慧理智,不由也聽得好笑。宋喜喜臉白得不成樣子,全身隐隐似在發抖。
“咦?三姐?”
終于注意到對方。
宋時宴笑眯眯在她小臉盤旋一圈,“你是不是哪裡不舒服?還是吓着了,放心吧,我是人,是你的四弟,不是鬼變的!”
看她額頭上滿是細細冷汗,掏出袖中手絹,就要關心地為她擦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