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卞晨明天去《極緻女團》錄制,今天在附近酒店定了個套房,經紀團隊随行。
他自己一個人窩在卧室裡,門關得死死的,今天沒有工作,本想找個安靜的地方把手上那首歌好好寫完,誰知暴露了行蹤,一堆粉絲堵在門口,把他煩得不輕。
外面的客廳也沒閑着,被改造成小型辦公區,由他的經紀人兼工作室合夥人鄭期之坐鎮。
鄭期之是個三十多歲的女性,主管謝卞晨的各種經濟業務,一邊用耳機接聽着電話,一邊在電腦上噼裡啪啦地打着字,整個人忙得快要飛起來。
幾個助理在旁邊架着電腦,也各自忙得熱火朝天。
忽然,某個助理倏地站起身,抱着電腦匆匆走來,将顯示器對準鄭期之的方向,悄聲彙報道。
“鄭姐,《極緻女團》今天有輿情變化,你關注下。”
鄭期之匆匆掃過電腦屏幕,看清上面的内容後,目光一凝,露出了詫異的神色,用口型問道。
“這啥?炒作嗎?”
如果真是炒作,那這團隊還真有兩把刷子,劇本寫的真不錯,有期待有反轉,既有影響力,還能持續維持熱度。
原本隻是個一文不名的素人,靠這麼幾個熱搜,在娛樂圈也可以留下姓名了。
“好…好像不是。”
助理搖了搖頭,幹笑兩聲,解釋道。
“我剛剛查過81号選手,她名為童司因,純素人,沒簽公司,後面也沒有背景,就真是個…純素人。”
鄭期之:“……”
二人的交談動作,成功吸引室内其他人注意,衆人紛紛圍了過來,齊刷刷将視線落在電腦屏幕上。
“陰暗批狂妄偷香蕉…”
其中一個人輕聲開口,逐字逐句地讀出熱搜詞條後,“噗呲”一下笑出聲來。
“這什麼鬼啊,這誰買的熱搜,真有點鬼才在身上的…”
這熱搜明明每個字都很正常,排列組合在一起後,莫名令人忍俊不禁。
其他幾個人也有些憋不住,忍笑忍得十分辛苦。
此時鄭期之終于将事情處理完,挂斷手中的電話,問道。
“這熱搜是用戶手動搜上來的?”
“是的。”
抱着電腦的助理點頭道。
“數據曲線很自然,看不出人為幹預的迹象。”
其他衆人看到鄭期之挂掉電話,終于不再忍耐,紛紛狂笑出聲。
“哈哈哈哈哈,這都是什麼跟什麼啊,誰想的詞條,簡直離譜他媽給離譜開門!”
“還有這條,#恐怖分子是參賽選手#…這是澄清嗎,下次别這麼澄清了。”
“這姑娘是吸黑體質嗎,怎麼做到第一天就招惹這麼多奇葩的。”
“能讓黑熱搜長成這樣,活該它在前排挂這麼久。”
“這是真黑嗎,為什麼一點殺傷力都沒有…”
“哈哈哈,這黑中明明帶着愛啊!”
衆人越看越想笑,笑得半天停不下來。
鄭期之:“……”
娛樂圈呆久了,難免信玄學。
小紅靠捧,大紅靠命,經常有人紅得毫無道理。
同理可得,自然也有人體質清奇,倒黴到了極緻,莫名其妙吸引一些奇葩黑。
這個童司因顯然就是如此。
“你們管住嘴,不要亂說話,有些事心裡知道就得了,不許站隊和表态,免得惹事。”
鄭期之沉聲囑咐道。
“晨晨是來做導師的,其他事情一概不管,尤其是選手之間内鬥,絕對不要摻和。”
雖然他們看得出來童司因的倒黴體質,但卻不能随便說出來。
承認童司因“倒黴招黑”,約等于承認她是無辜的,在外人看來,就跟替她人品背書沒什麼差别。
作為謝卞晨身邊的工作人員,他們有天生的立場在,不能随便做這種事,否則容易惹上不該惹的人,還把謝卞晨拉下水。
“可她背後不是沒人嗎…”
抱着電腦的助理忍不住問。
“你查不到她背後的人,并不代表她背後就真的沒有人。”
鄭期之闆起臉來,道。
想要在娛樂圈安身立命,最起碼得準則是…不要看輕任何人。
哪怕童司因看起來與利益毫無瓜葛,背後依舊可能水很深。
“這番操作過後,網絡上幾乎沒有留下童司因的名字和正臉,不會是她的炒作團隊。”
鄭期之慢慢開口,提問道。
“這番熱度和話題過後,受益者是誰?”
衆人頓時不說話了。
網絡上産生的話題内容都是指向《極緻女團》,而最後所有的熱度和流量也都引向了這個綜藝。
“所以,不要輕舉妄動。”
鄭期之再次重複道。
《極緻女團》是個資本雲集的綜藝,有三十來個品牌入駐,四五個頂級經紀公司,十來個自帶流量的選手,個個都背景深厚。
在這種暗流湧動的節目裡,什麼事情都可能發生。
謝卞晨這種頂流單身狗進《極緻女團》,像是唐僧進了盤絲洞,本就容易惹上一身腥。
若是不慎踩進明争暗鬥中,可沒那麼容易脫身。
即便謝卞晨再實績斐然,歌迷雲集,也要放着陰溝翻船。
作為他的經濟團隊,絕不能掉以輕心,行事必須要謹慎再謹慎。
衆人聽着鄭期之的反複警告,神态終于嚴肅起來,乖乖點頭道。
“我們所有的八卦都在内部,絕不會傳出這間辦公室。”
“行,知道就好。”
鄭期之揮了揮手,将他們趕回了自己的工位上。
她看着直播回放中那個面容模糊的身影,喃喃念道。
“童司因…童司因…”
來自于經紀人的直覺,說來沒什麼道理,她總覺得這個姑娘未來很可能會…
驚豔四座。
童司因不知道自己會帶來多大的麻煩,對外面的波瀾一無所知。
她此時剛剛進入練習室後,反手關上了門,準備開始繼續練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