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歌前不能吃東西不知道嗎?”
“香蕉皮就這麼丢垃圾桶了嗎,不知道幹濕分離嗎?”
“……”
童司因拿出手機練歌時,彈幕的罵聲也不會停。
“我去,她用的什麼手機啊,怎麼這麼破,不會真是窮瘋了吧。”
“連頭戴式耳麥都不會用,居然用那麼個破手機練歌。”
“專業練習生如果都是她這個水平,還不讓人笑掉大牙。”
“……”
得益于童司因體質清奇,短短一個多小時,她已經養成了大批量真情實感的黑粉。
通過那360度無死角的攝像頭,360度無死角的找她麻煩。
童司因對此毫無所覺,安靜地坐在座椅上,垂着頭專注地練歌。
原身參加這個綜藝,并沒有太大野心,選擇的歌曲難度不算高。
而她自身嗓音條件也不錯,音準還可以,多年磨煉的樂感也保留着。
雖然童司因技巧生疏,并不能很好的運用,轉音換氣時有些滞澀,聽起來不夠流暢連貫…
但總之也還算好聽的,強過ktv平均水平。
彈幕顯然不會承認這些,他們是來罵人的,不是來承認事實的。
無論事實如何,他們都會罵自己提前準備好要罵的東西。
“唱的什麼東西,真難聽!”
“啧啧,南腔北調,沒有一個音是準的。”
“唱歌的樣子太醜了,一點表情管理都不會做,抻着脖子,簡直像是個公鴨子。”
“……”
這些黑粉都在粉圈混久了,太知道怎麼才能戳人肺管子了,開口便是極盡的羞辱。
他們絞盡腦汁瘋狂地輸出着。
叮咚看着這些彈幕,簡直氣得壓根癢癢。
可她隻是個系統,又不能真的做些什麼,隻好自己生悶氣。
而那個原本該生氣的人,她的宿主童司因,卻閑适得不得了。
童司因直接把系統給屏蔽了,根本不看這些信息。
她始終坐在椅子上,身體連動都不動,真的就一遍又一遍地練着那首歌,周而複始,不厭其煩。
無論外面罵的有多難聽,她都巍然不動。
那些罵聲傳不進她耳朵裡,自然無法造成任何傷害。
罵人是要有互動感的。
被罵的人要感覺到被羞辱,被激怒,要麼委屈地流淚,要麼有來有回地對罵,罵人者才可以保持激烈的情緒,提供持續罵人的動力。
童司因沒有為他們提供這部分情緒價值。
她的鏡頭持續保持着靜止狀态,甚至無法給罵人者提供新鮮素材。
這種毫無反饋的單方面輸出堅持不了多久,彈幕罵着罵着,很快就覺得沒意思了。
随着罵人動力的喪失,原本密密麻麻的彈幕逐漸稀疏下來,慢慢變成了毫無新意的車轱辘話。
“難聽。”
“真是太難聽了。”
“難聽死了。”
“……”
無聊的話艱難重複幾遍後,最後堅守崗位的黑粉們也撐不住了,一個一個地慢慢離開了。
在他們離開前單方面堅持輸出的無聊罵戰,也在網絡上造成不大不小的熱度。
謝卞晨工作室裡衆人關注到這些輿情信息,又零零散散地給童司因送了180點影響力。
時間不知不覺走向了六點。
六點,是綜藝正式開播的時間。
《極緻女團》在六點準備好了隆重的入場秀,81位參賽選手需要在節目組的引領下,依次入場。
選手們需要當衆自我介紹,給所有觀衆留下一個印象。
基于這個印象,所有的觀衆可以有選擇性地加入粉絲基地,由直播平台統一運營管理。
粉絲們可以在基地裡溝通聊天,分享照片和視頻信息,并且為喜歡的練習生打call。
這個環節至關重要,尤其是對于那些沒有粉絲班底的素人練習生,這是她們吸引首批粉絲的關鍵時刻。
在入場秀結束後,第二個環節是舉辦晚宴,所有選手可以在此時初步認識,并且互相溝通交流。
大家之後無論是競争還是合作,其他選手的個人能力,都是必須要掌握的信息。
等晚宴舉辦完畢後,還有第三個環節,選手需要依次跟節目組溝通,确認明天初舞台的歌曲曲目,以及舞台上燈光配樂的支持是否完善,确保明日的舞台效果。
這三個環節都有其重要意義,每一個都不容錯過。
此時,客廳裡幾個選手已經分好宿舍,将行李都分别收拾完畢。
節目組在别墅外敲門,通知她們坐車前往酒店大廳。
客廳裡的六個選手便各自補妝,換好一身合适的衣服,跟着節目組工作人員上了車。
他們就像是故意忘記童司因的存在一般,自始至終…
沒有一個人去練習室提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