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軒幾乎是咬着後槽牙,說完這四個字。
當衆還能勉強維持體面,強忍着怒火關閉電源後,他哪裡還能憋得住,徑直原地砸了麥克風!
“混蛋!媽的混蛋!”
“混蛋,混蛋!”
“混蛋!!!”
趙軒氣得胸口瘋狂起伏着,摔了麥克風還是不解氣,把桌子上的東西一窩蜂推到地上!
監控室内鴉雀無聲。
所有人恨不得縮成鹌鹑,沒有一個開口勸解的。
大家都知道制作人什麼性子,也知道他為什麼發這麼大脾氣,這時候誰做出頭鳥,誰就是活靶子!
趙軒看着室内鴉雀無聲的衆人,心底怒火不降反升。
他黑着臉怒聲斥道。
“去吧81号的化妝師,今天的上午攝影師,負責播放的音響師,他們宿舍的管理員,司機,所有跟她接觸過的人,全都給我叫過來!”
“就現在!!!”
衆人:“……”
亂成一鍋粥。
……
童司因鞠躬謝幕,腳步輕快地離開了舞台。
她本沒有刻意想要讨回公道,能借由謝卞晨的手出個氣,對她來說隻是順帶的,如今能把事情挑到這個程度,已經遠遠超出她的預期。
能做的努力她都做完了,至于處理結果,就讓謝卞晨去跟進吧。
童司因從來都對自己的地位有着清晰的認知,并不會因為今天的光鮮而得意忘形——
這種事情的處理結果涉及多方博弈,不是她能控制的。
不能控制的事情,她從來懶得多費時間。
如今最重要的事情,依舊是保住她自己的小命。
童司因盤點着自己的影響力,在與趙軒對峙的過程中,影響力數值又漲了不少,有謝卞晨提供的,也有他的經紀人團隊提供的。
如今數值定格在3390。
按照每天倒扣400來計算,她已經掙回了一個多禮拜的壽命,不再像之前那般捉襟見肘了。
隻不過…3190的影響力看上去多,可也沒有那麼多,遠沒有到達讓她滿意的程度。
想必沒有一個正常人,會因為自己僅剩一個星期壽命而雀躍。
想要苟命,依舊任重道遠。
“唉,這波就這麼結束了,想要下次出事也不知道要等多久。”
童司因想到這裡,忍不住有些意猶未盡,在腦海跟叮咚抱怨着。
“這個節目組騷操作能不能再多些啊…”
“我自己一個人賺影響力速度太慢了,他們多多地鬧事,才能給我送業績啊。”
叮咚:“……”
看着制作團隊後台那一鍋粥,再看看眼前神色淡定,心率都不曾加快過半分的宿主,頓時無語凝噎。
“…您瞧瞧您說的是人話嗎?”
“……”
童司因從舞台側面走下來,被面色複雜的工作人員指引着,帶到了休息區僅剩的位置坐下。
嗯,不僅工作人員,連其他80位選手也面色複雜。
今天這場大戲過于抓馬,無法預測的開端,和難以置信的結局。
無論是她離奇的遭遇,超出常人的應對方式,都令人目瞪口呆。
最重要的是,她這次陰差陽錯地還是最後一個出場,并且在這場壓軸大戲上,出盡了風頭。
童司因位置旁坐着一排齊刷刷的吸血鬼風裙裝,是她同寝室的那幾個選手。
挨着她最近的那個女生是個直頭發,眼睛很細,此時正眯着眼睛,上下打量着她。
童司因能感受到身旁人不善的眼神,但…懶得搭理。
她歪頭窩在座位上,就開始閉目養神。
工作人員在剛才通知過,今天的錄制還沒有結束。
之後還有一個分組環節,要根據每個選手初舞台的能力評估,安排适配其能力的教學進度。
可…現在已經淩晨三點多了,再過會天都要亮了。
不知道這是哪位大聰明的安排,大概是想把所有人活活困死。
這裡等待的選手們,為了保持自己在鏡頭前美美的模樣,還都努力微笑着硬撐。
童司因沒那麼多偶像包袱,挨罵已經挨過了,虱子多了不癢債多了不愁,随便别人怎麼說去吧。
反正她早就已經打定了主意,在所有沒辦法訓練的時間裡,争分奪秒的睡覺。
直發女生睨了她半天,愣是沒收到半點回應,莫名碰了一鼻子灰,眼底掠過不虞。
她冷笑着站起身,快步離開錄制現場,回到自己定的酒店套房中,撥通了電話。
電話幾乎在瞬間便接通了,那頭是個年紀略長的女聲,劈頭蓋臉就是一句。
“馮之麥,你是吃飽了撐得沒事幹嗎,不好好比賽,找别人麻煩幹嘛?”
“我就找她麻煩怎麼着了!”
馮之麥聽到母親不分青紅皂白的責備,火氣蹭地竄了起來。
“我就看她不順眼!看不順眼我就讓她滾出我的視線,有問題嗎?這不是你教我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