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後,展大哥和展大嫂準備返回家鄉。臨行前,展大嫂執意要親自下廚,為展昭做一頓豐盛的飯菜,她一邊在廚房忙碌,一邊哼着家鄉的小曲,心中滿是對展昭的不舍。
不一會兒,色香味俱全的飯菜擺滿了一桌。展大嫂擦了擦手,左右張望,卻沒見蘇顔的身影,眉頭不禁微微蹙起,臉上露出一絲不悅。她看向展昭,忍不住唠叨起來:“二弟,這都開飯了,弟妹怎麼又不見人影?咱們在這兒住了這些日子,都沒見她好好陪咱們吃過幾次飯,這也太不像話了。”
展昭放下手中的筷子,耐心解釋道:“大嫂,你别多想。蘇姑娘她店裡事務繁忙,據聞近日一些宴會的訂單比較多,實在是抽不開身。她不是故意躲着大哥大嫂的。”
展大嫂聽了,輕哼一聲,雙手抱在胸前:“再忙也不能連頓飯都顧不上吃吧?成親之後還這麼不着家,以後怎麼過日子?”
展昭微微歎了口氣,眼中滿是理解:“大嫂,她一個女子,能把生意經營得有聲有色,已經很不容易了。等她忙完這陣兒,肯定會好好陪你們的。”
展大哥在一旁也點頭說道:“是啊,弟妹有自己的事業,咱們應該支持她。”
展大嫂聽了展大哥的話,又看看展昭誠懇的樣子,臉色緩和了一些,無奈地說:“好吧,既然是這樣,那我就不怪她了。等她回來,我可得好好跟她唠唠,可不能因為生意冷落了你。”
展昭笑着應道:“大嫂說的是,等她回來,我一定轉告她。” 但展昭心裡卻隐隐擔憂,萬一兄嫂發現蘇顔已經搬到店裡住可如何是好。
三人用過飯後,在花廳中飲茶聊天。
花廳裡燭火搖曳,茶香袅袅,暖黃的燭光映在牆上,本是一派溫馨景象,可展大嫂說着說着,話題又拐到了蘇顔的身上。
“二弟,你說那蘇顔之前為了嫁你,可真是不擇手段,連你的婚事都敢破壞。可如今倒好,成了親卻又不跟你圓房 ,這行事也太古怪了。”
說着,她像是想到了什麼可怕的事情,不禁打了個冷顫,聲音也壓低了幾分:“二弟,聽你之前寫信說那蘇顔不是鬧着自盡嗎?你說她會不會真的死了,現在在咱們眼前的蘇顔,其實是個孤魂野鬼啊?”
此刻屋内,燭火搖曳,光影在牆壁上晃蕩,給這氣氛更添了幾分神秘。
展大哥坐在一旁,聽到這話,眉頭一皺,立馬出聲勸阻:“夫人,休要胡言!弟妹這不就好好地在咱們身邊嗎?别自己吓自己了。” 展大哥的眼神裡滿是責備,怪展大嫂不該說這些沒影的話。
展昭坐在一旁,聽到展大嫂的話後,他下意識地蹙起了眉頭,眼神中閃過一絲思索。回想起蘇顔醒來前後的種種表現,确實判若兩人。以前的她,總是纏着自己,嬌縱跋扈,現在的她和善、有禮,而且對自己的态度也疏離了許多。
想罷,展昭心中暗忖:難道真像大嫂說的那樣?這世間真有如此離奇之事?
他轉念又想到:包大人和公孫先生學識淵博,見多識廣,或許他們能給自己解惑。
展大嫂卻沒有停下,依舊自顧自地念叨着:“你們說她到底是人是鬼啊?二弟,要不你還是先别跟她圓房了,萬一她要是害你可怎麼辦呀?”
展大嫂的眼神裡滿是擔憂,那語氣就好像蘇顔真的是個危險的鬼怪一般。
“不行,我還是趕緊去請個道長回來做做法事吧。”展大嫂說着,站起身來,
恨不得立刻就去請個道長回來好收了蘇顔。
展昭看着展大嫂這副模樣,忍不住哭笑不得,無奈地說道:“大嫂,蘇姑娘她能在太陽下出沒,腳下有影子;而且,我摸過她的手,也抱過她,她有體溫,也有心跳,怎麼可能是鬼怪呢。”
展昭嘴上雖然這麼說,可心裡卻也不由自主地琢磨起借屍還魂的可能性來。看來,這事确實得找包大人和公孫先生好好請教一番了。
次日,展昭來到開封府,徑直走進了包大人的書房。此時,包大人正與公孫先生商議着案件,見展昭進來,包大人放下手中的卷宗,問道:“展護衛,今日前來,可是有要事?”
展昭神色凝重,将蘇顔的種種異常以及展大嫂的猜測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包大人聽完,眉頭緊鎖,陷入了沉思。
公孫先生輕撫胡須,率先開口:“展護衛所言,确實有些蹊跷。一個人性格大變,行事風格也截然不同,這其中必有緣由。”
展昭急切地說:“公孫先生,我也覺得此事怪異。蘇顔前後簡直判若兩人,以前她對我糾纏不休,如今卻疏離客氣。而且大嫂說的借屍還魂之事,雖荒誕離奇,但我回想起來,又覺得不無可能。”
包大人微微點頭,緩緩說道:“世間之大,無奇不有。雖說借屍還魂之事極為罕見,但也并非毫無記載。從展護衛所言來看,蘇顔醒來後的變化确實難以用常理來解釋。”
公孫先生接着分析:“假設這真的是借屍還魂,那麼原主的靈魂去了何處?占據這具身體的又是誰?”
展昭疑惑道:“可她能在太陽下行走,有影子,也有體溫和心跳,這又怎麼解釋呢?”
公孫先生沉思片刻,看向展昭,說道:“展護衛,依我之見,這世間萬物皆有其規律,哪怕是看似荒誕的借屍還魂,也必然會留下蛛絲馬迹。你不妨先去找蘇姑娘,旁敲側擊地提及此事,觀察她的反應。一個人的言行舉止,在面對突發狀況時,最容易露出破綻。”
包大人微微颔首,補充道:“公孫先生所言極是。蘇姑娘若真有問題,聽到這些話,哪怕她極力掩飾,也難免會有異常表現。展護衛你行事謹慎,相信你定能從中發現些什麼。”
展昭抱拳行禮:“多謝大人和公孫先生解惑,屬下明白。”
展昭離去後,徑直來到了蘇顔的蛋糕店中尋她。
蘇顔正在噼裡啪啦的打着算盤,纖細的手指在算珠間快速跳動。
待賬目清點好後,她擡起頭,轉了下脖子,同時給自己捏了捏酸疼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