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
他神情很淡,一隻手散漫地插在褲子口袋裡,露出一截冷白好看的腕骨線條。
方幼宜擡頭看着他,
“下午我爸爸打電話過來了。”
她聲音很輕,顯得有幾分緊張。
紀臨舟垂眸視線平靜地看着她,眉梢挑了挑,并沒有說話,很有耐心地等她繼續開口。
方幼宜抿唇,
“我哥的案子月底開庭,但程檸忽然聯系不上了,徐助理那邊也是。”
程檸就是方淮晝案件的那位女模特。
紀臨舟聽完,臉上表情沒什麼變化,隻略微皺眉,像是思考了片刻,
“是嗎?”
他語氣很淡,有幾分事不關己的漠然,
“可能是最近公司事情太忙。”
方幼宜看着他,覺得有幾分陌生,在此之前對方淮晝的事情他也是不太關心的,但從來沒有表現出來過像今晚這樣近乎漠然的态度。
“你之前明明答應,”
她話說到一半又停了下來,隻是看着夜色下面龐冷峻淡漠的年輕男人不再說話。
“答應什麼?”
紀臨舟目光落在她臉上,神色有種漫不經心的冷漠。
方幼宜盯着他,用好像是第一次才認識他一樣的眼神,
“你從一開始就沒打算幫他是嗎?”
紀臨舟并沒有否認,面不改色地注視了她一會兒,緩緩移開目光,看向擺在陽台上的那株蘭草,淡道,
“我從來沒說過我是什麼慈善家。”
方幼宜嗓子有些發疼,
“那你想要什麼?”
紀臨舟沒說話,臉上也沒露出太多的情緒,隻是視線重新落在她身上,目光淡而平靜。
陽台沒有開燈,隻有客廳的燈光照進來,深秋的京北夜晚空氣幹燥而冰涼。
紀臨舟往前邁進一步,停在她跟前,
“我要什麼,”
他語氣不緊不慢,垂下眼看她。
身後的光線被擋住,方幼宜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隻有一雙漆黑而深刻的眼睛盯住她。
下巴被人捏住擡起,
“從一開始我不是已經告訴過你嗎?”
方幼宜皺眉,仰起臉,開口想說話,還沒張嘴,紀臨舟俯下身,帶着薄繭的掌心捏着她的臉頰,指腹壓在她的唇瓣上,呼吸也跟着一起覆蓋下來。